祁焱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如此香、艳的画面,被冷水冲走的燥意卷土重来,甚至更重。
他深呼吸,不料,鼻子一热,两管鲜红鼻血流了下来。
给娇气包打的水,还没拎到床边呢,就被他自己用了。
祁焱捧水洗脸,庆幸没被娇气包看见,又暗骂自己没出息。
看一眼就流鼻血,那到了晚上……
正想着,却感到鼻血好像流得更汹涌了。
重新提了桶温水进来,祁焱坐到床边,拧了毛巾轻轻给姚幼宁擦脸。
她娇嫩的脸蛋染了红霞,海棠花般艳丽无双,狡黠灵动的眸子闭着,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像两把小扇子,红唇柔软丰润,微微嘟起来,似在诱人亲吻,其中柔软香甜,他不知在午夜梦回时回味过多少次。
祁焱闭了闭眼,灌下茶缸里的水,依旧觉得口干。
他当然想低头,不管不顾地叼住那瓣柔软、解渴,但娇气包睡得正香,他没忍心打搅。
让她好好休息会,晚上才有精力。
祁焱坐在床边,手里拿一把蒲扇扇风,就这样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心中竟也感到了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夜幕降临,祁母和祁静进到灶房,把中午剩下的面团擀成皮,包白菜鸡蛋馅儿的饺子。
祁安带着虎子在院子里玩。
准确来说,虎子在玩姚幼宁送的鲁班锁,祁安只是陪在旁边。
他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虎子将鲁班锁拆了又拼,变换出多种不同的形状,小小的手很是灵活。
从今早起床开始,祁安的心就是悬着的,他很害怕孙哥挑这一天找上门来。
二嫂帮过他,给娘治好了眼睛,还救了虎子,他心里很感谢她,不想在她的大喜日子里生事。
现在天快黑了,还是没动静,想来孙哥他们今天应该不会出现。
等明天天一亮,他就再去趟镇上找杨旭,那些货一批都没出就被稽查队缴了,里面肯定有鬼。
“咚!”
突然从外面飞进来土块,砸在地上散成了一摊。
虎子停下手中动作,“三叔,外面有人。”
祁安心骤然沉到谷底,还是来了。
他摸摸虎子的头,“有人找三叔,你就待在院子里玩,不要乱跑。”
祁安走出院门,果不其然,孙哥、黑痣还有矮柱正等着他。
矮柱抱着手抖腿,一脸不爽,“祁安,你小子藏了这么些天,可别跟我们说还没凑到钱啊!”
“确实没有。”祁安实话实说。
矮柱:“你他妈是不是找打?”
还在人院门口呢,黑痣急忙按住暴躁的矮柱。
“之前没有,不代表今天没有,席面办得这么好,肯定收了不少份子钱吧?”
“听说你二嫂把彩礼都带回来了,大几百呢,还有那自行车、收音机的,可都是紧俏货,只要肯卖,多的是人加钱买。”
祁安脸色微变,“欠你们的钱我会想办法,和其他人无关。”
黑痣细长的眼里闪过冷光,“等你想到猴年马月去?祁安,兄弟们可都急着用钱呢,跟你好说好话是看在往日情分,别给脸不要脸。”
祁安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
往日情分?
以多欺少,把他按在地上羞辱,强迫他从裤裆下钻过去的情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