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祁安这颗老鼠屎。
对她男人阴阳怪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算怎么个回事?
享受着她男人带来的好处,却不愿认他这个二哥,还要时不时拿话刺他。
既然如此,索性把话说开了。
若是祁安能改,大家就混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当,不能改,那就当普通认识的人。
他们又不是非得要有个犟种弟弟。
这样一捅破,祁安反倒不像以前那样偏激了,闷声应了句,“知道了,我会挣钱还你们的。”
二嫂说得对,祁焱不是他亲哥,没理由无偿帮他,他也不想欠对方的。
可除了这笔钱,祁焱还从矮柱刀下救了他,越欠越多,救命之恩,可怎么还?
祁安烦躁地抓了抓头。
祁焱并不在乎那二百五十块钱,但姚幼宁提了,他自然不会和她唱反调。
这叫夫妻一心,妇唱夫随。
不过,他们说的反击,有必要提醒一下。
“反击的方式有很多种,你用的这种,不正派,且伤敌一百自损一千。”
“如果不是你嫂子发现及时,让小静去请陈队长,又催我来找你,等野猪出来的时候,孙兴三个早就溜了。”
这是祁安第一次听到祁焱对他说这么长的话,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
他没忍住小声嘟囔:“就你最正派了,只知道嘴巴说,我被人毒打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姚幼宁慢悠悠收回手,“白眼狼儿,刚救了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忘。”
祁安捂住头,嘟囔地声音更低了,“也就这一回,那几年……”
脑袋被捂住,腿上又挨了一脚。
姚幼宁踹得明目张胆,“没长手没长脚,还是没长嘴?打不赢不会跑?不会找陈队长找公安?”
“按照你这逻辑,我男人吃苦受累,受伤流血的时候,你又在哪?是帮他挡过子弹,还是照顾过他一天了?”
“我男人不欠你的,别动不动就把那几年挂在嘴边!”
姚幼宁又踹了祁安一脚,用的力气不小,后者只有受着的份,屁都不敢放。
谁叫她这个便宜二嫂对祁家的恩情已经够数一只手了呢!
黑市救了祁安一回,祁母的眼睛和祁焱的腿是她治的,虎子的毒也是她解的,再加上今天的,刚好五次。
姚幼宁冷冷盯着祁安,“你可以不认祁焱,但不能没有良心,那八年里,你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他挣的钱买来的。”
“肉包子打狗,狗还知道叫两声摇摇尾巴,你倒好,非但不记恩,还要埋怨这个埋怨那个,真让人瞧不起!”
祁焱看着她像只暴躁的小兽挡在自己身前,句句话里都是维护,心里溢满了柔软。
傻丫头。
祁安的态度,包括娘的想法,他其实已经不在乎了。
更何况,他现在有她了,已经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