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光毒辣,身姿矫健,三两下便挑出树上又大又好的石榴,摘了个精光。
荒唐的后果便是,姚幼宁回去的第二天就感冒了。
此刻她正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脸颊烧出了两团红,蔫哒哒的。
“奶奶,您快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您了。”她鼻塞,说话瓮声瓮气,又可怜又可爱。
裴奶奶心疼得不行,根本没有要避开的意思,还不停用手掌去试姚幼宁额头颈侧的温度。
“我瞧你昨儿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突然感冒了,是不是晚上忘记关窗户了,还是被褥太薄了?”
孙媳妇没住几天就感冒了,老太太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很是自责。
“我之前就喊小吴把那两床厚棉被拿出来给你们铺上,她偏说太厚又给收回去了,当时听我的多好,现在就不用遭罪了。”
祁焱尴尬地立在床边,“奶奶,不怪吴婶,现在盖的被子足够厚了。”
裴奶奶说的那两床厚棉被,足足有十斤重,全是新棉花,又松软又保暖,放在化雪的时候都够御寒的了,现在才九月底,哪用得着那么厚的被褥。
“那我孙媳妇怎么会感冒,医生都说了,她这就是受了凉的风寒感冒。”裴奶奶把姚幼宁看的紧,非要弄明白她感冒的原因。
祁焱耳根有些发烫。
是受了凉,但不是在老宅受的,而是在四合院受的,他们胡闹的时间有些久,姚幼宁的衣服被他……后面又出了不少汗,回来的路上在刮风,才感冒的。
可这话,叫他怎么说的出口。
姚幼宁嗔了他一眼,鼻音很重,“是祁焱昨晚上抢我被子,我才感冒的,和吴婶没关系。”总不能让吴婶给他们背黑锅。
都怪某人的恶趣味,自己穿戴整齐只松了那处,却把她剥洋葱似的……
祁焱老老实实认错,笔直地杵在床边就跟罚站似的。
裴奶奶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你个大男人,还是当兵的,怎么跟媳妇抢被子?”
当兵的:咱可不背这黑锅啊。
“听奶奶的,你俩一人一个被窝,幼宁是南方孩子,身子骨比不得你,今年又是头回在首都过冬,后面天气又冷又干,可有得熬呢。”
夫妻怎么能睡两个被窝,祁焱欲言又止,被裴奶奶一眼瞪了回去,“你抢被子的臭毛病不改,我孙媳妇不得隔三差五感冒啊?”
她爱怜地摸了摸姚幼宁的头,“今年入秋早,比往年都要冷些,冬天怕是会冷得更厉害,可怜见的,怎么就叫你给碰上了。”
“快些喝了药睡一觉,我去写信给亦舒,叫她多弄点羊毛毛线寄回来,那边羊毛的质量特别好,奶奶给你织漂亮又暖和的毛衣穿。”
“谢谢奶奶,您对我真好。”姚幼宁甜甜道谢,要不是怕传染,这会儿都赖进老太太怀里撒娇了。
等裴奶奶离开房间去写信,姚幼宁将汤药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床头小桌子上。
“怎么不喝,还烫吗?”祁焱端过碗吹了吹,又尝了口,“不烫了。”
姚幼宁将自己裹成粽子,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小脸,含糊道:“是药三分毒,不能喝。”
她其实体质很好,每个月来事也特别规律,所以日子也能推算得很准,昨天刚刚好是容易怀孕的日子,中奖机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