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是个特别节俭的人,看见玻璃罐中加那么多糖,直呼多了。
她倒没有嫌弃姚幼宁大手大脚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心疼糖,怕浪费。
填装好果肉和冰糖,再灌入八分满的凉白开,盖上盖子后隔冷水上锅蒸。
但是盖子不能拧紧,有一个排气的过程。
按照软硬程度,蒸的时间各有长短,葡萄的蒸八九分钟,梨子和苹果的蒸十五分钟左右。
“吴婶,做水果罐头就得用这么多糖,成品才好吃呢。”
姚幼宁能理解这个年代人们节俭的思想,擦了擦手,笑着解释。
裴奶奶宠起孙媳妇来是个没边的,“你别打击孩子,也就一斤糖,哪里用多了?”
只要她孙媳妇开心,别说一斤糖了,十斤百斤都没问题。
吴婶不吭声了,好多人家一年都吃不了一斤糖,他们三两下就给霍霍完了,帮忙的手都在打哆嗦。
看着裴奶奶和祁焱一脸宠溺纵容的微笑,她不停给自己洗脑,“嗐,也就一斤糖,不多不多。”
姚幼宁听到她的念叨声,摇头轻笑,“供销社的水果罐头一块八到两块钱一瓶,要票,黄冰糖也要票,但是一斤才一块二毛钱,能做十个大罐头,你们算算哪种划得来?”
吴婶经常买菜,这点小账她算得最快了,惊呼一声:
“自己做罐头,一个才投一毛两分的糖,比供销社买便宜多了!”
水果要不了多少钱,玻璃罐子更是可以反复用,算下来一个罐头的成本也就两毛钱。
裴奶奶和祁焱对视一眼,也心惊不已。
这水果罐头的成本和卖价居然差这么多吗?就算加上玻璃罐子的成本,中间也有八毛多的赚头。
看来,真正值钱的是做罐头的技术,不然人家水果罐头厂也不会把技术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了。
算明白了账,吴婶一点儿也不心疼那些糖了,冲着姚幼宁比大拇指道:
“幼宁,你是这个,顺子胡同里的罐头卖价可比供销社还要高,要这些个罐头拿到顺子胡同去,得挣多少钱啊。”
顺子胡同就是东城片区的黑市。
她这话一出,裴奶奶脸色变了,恨不得上去捂她的嘴,“你胡说什么呢?”
“咱家又不缺钱,去顺子胡同作甚,那里面被抓去挂牌子扫厕所的还少吗?”
吴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懊悔地拍了下嘴,“都怪我嘴太快,这话是不能乱说。”
裴奶奶牵住姚幼宁的手,谆谆叮嘱:“你可千万别听你吴婶的,顺子胡同那种地方不能去。”
“奶奶您放心,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陪着您。”姚幼宁甜甜一笑。
放开前的两年特别混乱,别说钱了,有些人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所以她哪怕带着系统,也不敢高调行事,靠系统的工资已经能活得很滋润,又何必急于一时去冒险?
再说了,止血丸的事在江老的帮助下稳步推进,等试验报告出来,不愁没有制药厂合作,与其花时间在黑市提心吊胆地等买家,她更倾向于多多提升技能解锁更多的药方。
不过等放开了,倒是可以考虑开个水果罐头厂,这年头人们走亲访友都爱买罐头,首都以及周边地区有很多千名员工的大厂,每逢年节也会订购水果罐头之类的东西发给员工当慰问品,其中利润空间也是非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