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给你处分又能有什么用,还不如把善后工作做好,陈卫山家里三个姐姐,就他一个儿子,去年回去探亲才结的婚,前阵子家里来信说他媳妇怀上了,一家人以后的日子……”
彭政委长叹,有些说不下去了。
另一个牺牲战士的家庭条件也很困难,按照规定,民政部门会向烈士家属发放一次性抚恤金,可对两个家庭来说,几百块钱又能顶什么事?
可怜娃娃还在娘的肚子里,就已经没了父亲,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宋师长让他打个报告上来,考虑到陈卫山牺牲的直接原因是装备老化,责任在军区,会额外给烈属申请补偿。
“还有你们团的装备,该换了。”
作为军人,哪怕牺牲也该牺牲在战场上,而不该死于装备老旧,实在令人痛心。
孙团长突然说:“师长,我们团的装备可有一年半都没换了,之前出过事,把一个战士的眼睛都崩伤了。”32团去年才换过装备,凭啥今年又换?轮也该轮到他们团了。
有人开口,纪团长马上紧随其后,“我们团装备还能将就用,但老兵的衣服能不能发套新的,眼看就要过冬了,还是前几年的那两身,棉衣都洗成单衣了。”
几个团都穷,但不能有点军需都紧着32团啊,他肯定要为自己手下的兵尽力争取。
司务长眼观鼻鼻观心,不准备搭话,可架不住一屋子的人都看着他。
“要钱没有,果子倒是不少。”财政紧张,哪儿来的钱一下换三个团的装备啊。
孙团长和纪团长一听到果子胃里就反酸,司务长是个不着调的,居然让食堂把山楂用盐腌了当菜,把梨子切块和豆角酱油一起炖,这几天吃得他们脸都菜了。
司务长白了他们一眼,“你们吃的不是挺开心,还说梨子有红烧肉的味道。”
孙团长和纪团长:……客气话怎么还当真了。
彭政委打岔道:“和市区供销社、百货大楼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
司务长烦躁地抹了把脸,“今年价格太低,我下午要见罐头厂采购,但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把整片山的果子都卖了也不够换三个团的装备的。”
祁焱忽地抬眸看向他,“如果我们自己建罐头厂呢?”
这——
“可水果罐头厂都是垄断的,咱们哪儿来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