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石狮子吗还坐镇!”景启忽的反应过来,怒道“什么叫至少五十年,你的意思是五十年后我就没了!”
南箕看着他脖颈上露出的吮红,觉得不大对称“后宫佳丽三千,龙阳衰败是迟早的事。”
景启一脸无奈“别说三千,就是三万,三十万,你会让我碰她们吗?”
若是景启真翻了嫔妃的牌子,这大晟朝也就到了可以灭国的地步了。
南箕一本正经“我素来温婉大方又顾家,而且冷静非凡,不会因一时怒而做蠢事。”
景启“.........刚才掐我脖子,把我按在床上的是狗吗!”
南箕立刻转了话题“滇穹架空了太后,锁了城门,怕是想要为你铺路,太后如今两手空空,朝堂的新贵旧人也被他一一软禁,一旦小皇帝驾崩,他捧着冕旒龙袍,挟持百官来迎,届时你就是再不愿也得登基。”
滇穹看向景启道“你知道他是对的,而且若换做我怕也会这么做,现在唯一能稳定军心,护着大晟朝根基的人只有你了。”
景启怎会不知,但,那个位置他没法坐。
“你是害怕事败后连累我吗?”南箕歪头看他,企图从他眸中找到一丝破绽“你是为了我对吧!”
“与你无关,我是因为没有治国的本事才会退缩的。”
“真是无情.....龙椅当真不坐?”南箕像是骗孩子吃糖似的哄道“绝对的权利可以给你别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景启“比如?”
南箕“极致的荒淫。”
“......”景启看着他,虽是一言不发,但在此刻却胜过千言。
南箕干咳了一声,说“地位和财富。”
“我半辈子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句不客气的,就连皇上太后也要给我三分颜面,至于钱”景启冷哼道“国库空虚了多年,前不久又刚刚办了一场大宴,现如今里面空的怕是能养耗子。”
南箕“这龙椅不坐也罢,虽然滇少将这次做的有些过,但好在计划缜密,太后到现在也没察觉出上了他的当,悬崖勒马倒也来得及,就是得费些口舌。”
说罢起身便要走,刚出牢门忽的又停住了。
“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南箕笑的温和,但却让景启后背发了冷汗,南箕道“还记的你的老相好苏姨娘吗?听说他的那位花魁弟弟在金国现了身,若是平常他一定会着急忙慌的去抓人,但这次你猜怎么着。”
景启“他没走?!”
“不但没走,还全心全意打探着你的事情,似乎很担心你。”
南箕狭眸微眯,危险的上挑着“他虽是太子,但厦国的老皇帝并没有给他过多的实权,而且对他也没有父子该有的亲情,若是因你的事情死在晟朝,怕是连尸首都没人帮着收,更何况他素来谨慎惜命,将厦国的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这次竟然为了你,甘愿留在这虎狼之地,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南箕看着他,目光阴恻的戳骨“这才有点患难夫妻的样子,也不枉你们相好一场。”
“他肯定是留下来搅浑水的。”寒气顺着景启后背窜的厉害,他忙不迭的解释道“他那种人素来只看重利益往来,何曾与谁有过真心!”
南箕问“若他死了,你不心疼?”
景启“若厦国还有比他更好掌控的储君,我自是不心疼的。”
南箕一脸不信,像是抓住丈夫的奸情,不依不饶道“那我杀了他,可好?”
“只要不会挑出什么乱子来,要打要杀自是随你。”
南箕这才满意的点了头,说“不随也是要杀得,我胸怀天下,可唯独容不下他这个钉子。”
“太子殿下,您可别为难我啊!”
老太监揣着袖子不敢接,面上尽是难色,苏韫玉笑着将鼓囊囊的荷包塞入他袖中,又怕他推脱,压着他的袖子不许他再将银子往外推。
苏韫玉温和道“我又没叫你办那作奸犯科的事儿,张公公,您就趁着吃茶的空帮我打听一下,瞧瞧人到底被关到哪儿去了,若一时办不到也不打紧,只请您处处留意,但凡有个信同我说声便好。”
老太监摩挲着荷包,笑的合不拢嘴,但说话却仍透着难色“太子殿下身在宫外,不晓得咱们大晟朝如今的势头,大权小权统统被滇家握了个紧,咱们是有心帮衬却又无能为力,更何况那位...呵呵呵!奴才说句僭越的话,他如今可是烫手的芋头,咱们躲还来不及呢!谁又有那个虎胆上赶着贴。”
老太监劝道“太子殿下,老奴可是真拿您当自己人,说句要紧的,与其担雪填井,不如另择他人,那滇家可是太后的亲兵,又是朝廷新贵,现如今更是权倾朝野,炙手可热,您不如同他交好,日后也好与三大营打交道啊!”
“有劳公公费心!”苏韫玉又拿了一卷银票,笑着塞老太监手里“若是得了他的信,可一定要来告诉我,多谢了!”
老太监见自己白费口舌,也不再劝,收了银子后笑道“那是一定的。”
待老太监离开,苏韫玉眸中的温和有礼悉数没了,像笼入了无尽的黑暗,阴沉的叫人害怕,近身正要劝他宽心,忽的反手拔出了佩剑,将人护在身后,目光警惕的扫过四周。
苏韫玉虽是后知后觉,但反应却比他快,目光一扫落在了一簇矮灌木上。
“好久不见。”素衣负手立于灌木林中,眸中冷的似突然迎面刮来的北风,寒的叫人窒息。
苏韫玉虽与他不对付,但当下理智尚存,温和一笑算是主动示好“见过四国相爷。”
然而南箕可没打算对他客气,挑衅道“苏姨娘果真出身好,礼数周全。”
近身不悦,正要怒斥,却被苏韫玉伸手拦了下来,苏韫玉虽然气的肺管子疼,但面上却是一点风雨不见,温和的似个不为凡尘所动的仙人。
“相爷这是要入宫去?”
“你在这宫门口站着,不是也要入宫吗?”南箕冷冷道“难不成是专门候着,等我的?”
苏韫玉道“皇上病中不见客,相爷想要入宫见谁?太后吗?”
“我入宫去见谁,办什么事,与你何干,要你在这操心。”南箕冷哼道“听闻如今厦国似乎也不安分,你这位储君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主持大局?”
苏韫玉道“厦国之乱不过水上涟漪,即便不管也早晚有平静的时候。”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家事,置之不理,过分了些吧!”
苏韫玉“有父皇在,一切尚可。”
“你父皇年事已高,怕就是有心也无力,你是储君,早晚要继承厦国的,一块好玉不要,非得让它摔得四分五裂才拿来?太子殿下的喜好真真令人费解。”
“没什么费解的,不过是各人所爱罢了。”
狭眸微眯,南箕睨看着人,脸色十分不悦,声音也降如寒冬突至“那敢问太子殿下,你的所爱是什么?”
苏韫玉被问的语塞,两人明明对立而战,但他却生出无端的卑微感来,他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将军下了狱,这事你知道吗?”
“听说过。”南箕眸中尽是凉薄寒意,锋利的似一把剑“他谋反作乱,下狱是该的,就是推去斩首也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