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紧搂她的肩膀，一步一步往里前行，四周有轻微的嘀嗒水声，空气阴寒湿冷，气味陌生，像是数十万年都无人类活动的痕迹。林娇如果没有紧贴着力，可能早冷得四肢僵硬。

“呷——”

“呷~”

“呷~~”

回声阵阵，林娇跟力静默几息，继续前进。

颇有一种前路漫漫，不知何时是尽头之感。

他俩之前失去空间感，进来之后又失去了时间感，根本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这种未知目标的漫漫长路极为考验人的心智。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底的时候。

力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黑暗尽头里的超大铁笼，而后才看清铁笼内右上角的白色大鸟，它盯着自己，目光圣洁白羽赛雪，周身萦绕在一层稀薄白雾之中。

“林，我看见它了。”

“在哪，快带我过去！”

话刚说完，她人就离了地，被力抱起。刀子似的冷风在耳边唰唰刮过，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呷！”

林娇浑身一震，发现了不远处一团白色，立即扭过头，与鸟四目相对。

“是你吗？”她站到地上。

“你就是鸿鹄？我身上的印迹是你附上的吗？”

大鸟蜷缩着，看不清身体形态，它不但没回答，还突然闭上了眼睛。

可林娇就是懂它的情绪：它刚刚的惊讶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惊喜。

它既惊且喜，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闭上眼。

“我突破二阶的时候，来我梦里的鸟是你吗？”

“我叫林娇，他们叫我凤林，我身上……”林娇扯低抹胸，鸿鹄印迹显露出来。说着想起什么，忙唤力：“我的背包，我的背包是不是在你身上。”

力解下给她扔过去，林娇咬牙挤出一点神火弹在背包上，却只驱散开很小面积的黑暗，她的鸿鹄印迹在微光里时隐时现。

“呷~”

林娇突然痛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

不明所以的力顿时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对我妻子做了什么！”

大鸟没给任何回应，但是当林娇要伸手触碰铁笼时，它突然扇动翅膀，像是制止。

林娇回头看力：“这铁笼子我不能碰，你试试。”

力心里好大一股无名邪火，大掌拍向铁笼，连点响动都没有，仿佛拍在一块石壁上，纹丝不动。他整个人都惊住了，怎么会？！

大鸟好像并不意外，它静静地盯着林娇，然后伸出鸟头。林娇鬼使神差地把手伸过去，喙尖戳在手心上，奇怪的能量遍布全身。

“呃——”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她脑子炸开了，头脑风暴，数不尽的信息涌进来，身心同时受到强烈刺激。

这可把力吓坏了，立即就要朝大鸟动手，林娇及时拉住了他，强撑着不适说道：“是污秽，我把身体里的污秽吐出来了。”

“难道是羽灰？”力问：“你也有鹰饭他们那样的羽灰？”

林娇点头，她也是这时才知道，她的羽灰在身体里，不排出来就无法突破，两次突破都不是在正常情况下完成，所以第三次吸收再多的绿荧光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