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渊挂掉电话后，若无其事地把手机还给季念，又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侧过脸看向车窗外。

他的摸头杀好温柔啊。

有那么一刻，季念竟有些贪婪他难得的温柔。

回龙山的路有些远，郊区的公路两边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路上极少车辆，迈巴赫自由地驰骋在宽阔的公路上。

飞闪而过的光影打在他冷峻的脸上，又快速折射走，融合着车内幽暗的光线，像倒带一样闪过他们短暂的过往。

初见的他和现在的他，一一闪现在季念的脑海里。

她小手揣着手机，葱白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机壳。

她侧过脸静静地看着他，盛凌渊的余光里看到她在看自己。

他抿了抿嘴，喉结滚了一下，侧过脸恢复了往常冷峻的面孔看季念。

“干嘛一直看我，这么迷恋老子？”

他漫不经心地微勾着唇，眼里浮起一丝盲目自信。

“……”

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她是想问，他对季末雪做了什么，但想了想好像没有立场问。

毕竟旗袍这件事，她也间接中算计了盛凌渊。

可是，刚才她被季天成责骂的时候，盛凌渊抢过电话为她出头，还是被感动到了。

虽然对他而言，想拿捏谁的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多管闲事不是他的风格。

从小到大，除了萧潇，没人会维护她。

霎时间，内疚和感动夹在一起，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无意算计也是算计，做了就是做了。

季念对他既愧疚又感动，复杂的情愫让她眉头不知不觉又皱了起来。

心里很烦躁，她不喜欢这样。

盛凌渊如猎鹰般的黑眸，正深深地观察着她的神情，这女人在想什么，眉头怎么又皱了起来。

良久。

季念红唇微勾着，淡淡一笑，“谢谢你，盛先生。”

原来是在想想怎么谢自己，一个吻就能解决的事，她需要纠结这么久？

那小脑瓜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

他刚准备倾身过去索取一个香吻，季念又缓缓地道，“抱歉，让你看到我刚才那个样子。”

刚才和季天成对峙的时候，她一定是面目可憎的。

与她之前的人设完全不符，她担心盛凌渊看穿她之前的故意伪装，所以打算解释一下。

天底下再没脾气，情绪再稳定的人，摊上这么一个爹都会有脾气。

这么多年来，她被白凤母女虐的已经隐藏了许多棱角，伪装成好欺负又听话的样子，一度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脾气。

直到刚才，她才发现那个才是自己，有棱有角，别人就不敢欺负了。

可是她不想让盛凌渊觉得，她现在不好掌控，发现她是伪装听话，然后每天盯着她的动向，这样会影响她后续要做的事。

盛凌渊冷唇微勾，眉宇间尽是得意的笑，深深地看着她。

“怎么？现在这么在意我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