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渊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害怕失去她,心里无比焦灼。
一阵狂风吹来。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
一道闪电与天空交织,巨雷随后响起,风势渐渐变大,盛凌渊脸色凝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边又出现一道闪电。
大雨蓦地倾盆而下,大家都忙着救人,出租车上的火渐渐被浇灭。
雨水冲进了眼睛,看不清前路,盛凌渊顾不上这么多,焦急地冲进人群。
只见她长发落肩,雨水淋湿了白色裙子,她奄奄一息地被保镖扶下车,另一个保镖则准备背她。
“阿念!”
盛凌渊一把将围着的保镖推开,黑色的眸子从绝望到希望到心痛。
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被雨水还是泪水迷了眼。
季念艰难地抬起眸子,看到盛凌渊的那一刻后整个人像松了一口气,双手无力地垂着,委屈立马涌上心头。
她眉心紧紧锁着,嘴角艰难地扯了扯,微启的唇又干又苍白。
盛凌渊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顷刻间,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匕首一刀一刀剐着,那种痛几乎将他全身的细胞吞噬。
他垂在两旁地手紧紧握成拳头,风雨交加中依然能听到他手关节咔咔发出地声响。
她的身上无一处是完好无损的,白色的裙子早已染上了鲜血和污迹,脸上红肿着,嘴角的血迹还在。
狂风暴雨中,被撕破的裙摆摇摆着,仿佛风一吹她就会被吹倒。
他瞳孔骤然一缩,眸子里翻涌着愤怒与心痛。
那个禽兽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季念忍着全身的痛楚,缓缓地抬起手伸向盛凌渊,她想说救救孩子,可却发现一字的音都发不出来。
鼻头顿时一酸,泪水顿时在眼眶打转。
眼皮好重好重,好想睡觉啊……
她想掀开沉重的眼帘却怎么都掀不起来,眼前的男人一身墨色在雨里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
盛凌渊脱下身上的西装,嘴角的弧度向下地扯了扯,想说点什么喉咙却紧得慌,他红着双眼快步走向季念。
她没死!
还好没死!
他刚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季念整个人便昏倒在他的怀里,盛凌渊连忙搂紧她,腥红着眼大声喊道:“快!快让直升飞机下来!阿念,不能睡!快醒醒……”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跑向直升飞机,又顿了顿脚步,一脸怒容地回过头,两眼冒着怒火,神色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阴鸷。
“把那个禽兽也带上!”
不能轻易给他死了!
吴庸立马皱着眉,快速前来回应,“渊爷,他,他死了!”
盛凌渊瞳孔一震,咬着后牙槽,紧蹙着眉。
就这么死了?
他沉着脸,黑眸掠起一抹嗜血的狠戾,阴森森地道:“死了也不能便宜了他,查!让警方好好查,查不出个所以然,警、察局也别想要了!”
几滴暖呼的血液顺着他的掌心流下,滴落在地面的雨水中,地上瞬间血红一片。
盛凌渊神色一凝,怎么流这么多血,她刚才在后座,没看见她头部流血,到底是哪里还受了伤?
他脸色骤变,厉声吩咐道,“马上通知陆医生到老宅等着!”
“是!”
吴庸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水被震惊到了,大事不妙啊!
渊爷真的怒了。
北城从此要变天了。
盛家老宅。
直升飞机降落在老宅的大草坪上,飓风煽动着空中的飘落的雨,使得老宅这边的风雨更加猛烈。
黑压压的乌云瞬间席卷而来,笼罩着整个龙山。
老宅的大门被盛凌渊的保镖镇守着,腰间都别着枪支,一个人都出不去。
几房的姨太太不服气地找上了盛锦棠,可连盛锦棠也使唤不动那些保镖,他正怒气冲冲地等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