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空落落的枕头,又摸了摸被窝是冷的,不禁皱了皱眉。
她半撑着身体起来,眯着眼在昏暗的房间里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偌大的房间静悄悄的。
她随手拿起旁边放着的浴袍披上,赤着脚下了床。
朦胧地去往浴室看了看没人,又到大厅的沙发,吧台,衣帽间都找了找也没人。
“阿渊,阿渊……人呢?跑哪儿去了?盛凌渊……”
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把房间都找了个遍,依然找不到他,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此时,他们依然是在游轮上,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儿呢?
豪华的私人游轮依然前行着,灯光璀璨耀眼,但甲板上却是静悄悄的,这么晚了,保镖们也都睡了。
她住的房间在游轮顶层,季念找不到他,只好一个人出来甲板上透透气。
深夜的北洲岛有些凉,一阵海风轻轻吹来,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双臂。
黑漆漆的夜,茫茫的大海平静而平和,给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海风拂乱了她的秀发,季念沉着眸边走边拨弄着挡眼的头发,侧过头一看,发现甲板那边站着个高大的身影。
他手里夹着一根抽剩半截的烟,猩红的火在夜里嚣张地燃着。
白色的烟弯弯绕绕上升着,盘旋在他的头顶上方,让人看了莫名觉得落寞且破碎。
他单手插兜站着,静静地眺着远方,看起来心事重重。
“阿渊。”
浓郁的烟草味在风中扩散开来,季念捂了捂鼻子,迈起轻巧的脚步走向他,唇边浮起了温柔的笑意。
盛凌渊轻轻弹走烟灰正想抬起手来深吸一口烟,却在听见季念唤他时,迅速把烟掐灭了。
随手扑走了周围的烟雾,因为他记得她闻到烟会呛得咳嗽。
他转过身时,唇边露出难得温柔的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向自己走来。
“你在这干什么呢?”
季念不缓不急朝他走去,细微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他看到她赤着脚走来,瞳孔微微一缩,温柔地指责道,“怎么又不穿鞋子?”
季念喜欢赤脚走在地板上,特别是居家的时候,她喜欢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而自从她流产后,盛凌渊便谨遵医嘱不允许她赤脚下地,担心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寒。
“嘻嘻~”
季念这个时候总是温暖一笑,糊弄过去。
她刚走到身边,盛凌渊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季念意外地搂着他的脖颈,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让她脚再碰地。
“要听话,晚上地凉。”
他和季念面对面缱绻着腿坐着,自然地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身侧取暖,拿个抱枕随手盖住挡风。
季念心里暖暖的,乖巧地任由他照顾着,随意捋了一下脸庞的头发,呆呆地看着他。
“你呢,怎么不睡觉?”
她温柔地看着他,总觉得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温柔有耐心。
盛凌渊抿了抿嘴,伸手帮她把头发捋到耳后,拿起旁边的披肩往她身上披着。
“睡不着。”
他边帮她整理浴袍,边淡淡地道。
他长年失眠,从前没有季念的时候,他习惯到最吵的地方做最安静的事,比如睡觉。
现在没有待在嘈杂的地方,季念在他身边安静地睡觉,他便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