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他勉强抽出空看了看大亮的窗外,是白天啊。
陆卿之想用自己糊成一团的脑袋分析出什么,还未有个思绪,腰带便被解开。
微凉的手游走在他的身上,碰过的地方仿佛被点起了火,灼热滚烫,陆卿之难耐地喘息,衣服滑落,他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堵上。
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便是温玉辛也难以抵御。
随口的一句话被人记在心里,花费精力去满足,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让人心神惧颤。
这回难得是陆卿之娇羞的出来,他想起自己身上的痕迹,又是惊讶又是甜蜜:这人疯起来怎么比自己还厉害?
主子一脸春风得意心情好,底下人也都看着脸色求些无伤大雅的事情,陆卿之也不计较她们的小心思,能应的都应了。
轮到一个人的时候,陆卿之眯起了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穿着宫里的宫服,是宁帝陆云身边的人。
屁股沾了一小半椅子,抬头小心的打量着上首的人的神色,不明所以的重复了一遍:“殿下,陛下有令,请驸马到宫中一叙。”
陆卿之这会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没向侍者发脾气:“我是说,你刚刚说的后面那一句。”
这位侍者是跟着陆云一起长大的,现在也算是个禁军统领,虽然嘴上没说,但她心里也把陆卿之当做弟弟的,刚刚就先透了一下气。
陆卿之这么一提醒,她也想起来是哪一句了:“额,没别的事,就是问一下北地和晋州的情况,顺便,顺便可能还要帮着批会奏折。”
陆卿之确定自己刚刚没听错,拍着桌子骂人:“陆云脑子进水了?找不到别人批奏折了是吗?找我的人?早就跟她说了要学会放权放权,再这么下去,早晚得累死。”
话是这么说,但陆卿之还是让温玉辛去了,顺便自己也跟上,看这位“奏折狂魔”想要干啥。
陆云看着远远缀着的一个身影,万万没想到还有“买一送一”,也管不了其他的了,先批奏折再说其他的。
陆卿之忍着火气帮忙批了一半,抱着胳膊就瞅着对面兴奋的两腮酡红的新任宁帝。
虽然是锦衣玉食,但也能看出来他的这位姐姐确实状态不太好,说不上油尽灯枯,但也是一副疲惫劳累相。
“大姐,你再这么累下去,还能等着孩子继任,你养老吗?”
宁帝陆云脸色一黑:“呸呸呸,你这个臭小子净咒我,老娘是长命百岁的命,专门找算命先生算过的。”
陆卿之嗤笑:“什么算命先生,别是遇到坑蒙拐骗了吧。你再这么累下去,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都要被你耗干了。”
温玉辛也看着这位当皇帝的姐姐确实有些疲累,帮着陆卿之说了两句:“陛…姐姐还是要保重身体,积劳成疾就是一件一件堆积起来的。”
陆云破着嗓子喊:“我不想休息吗,你瞅瞅那奏折,我天天都得批这么多,最近刺史入京述职,这量起码涨了小一倍。”
温玉辛看着那小山高的奏折确实有些…有些让人看着就萎靡。
陆卿之可不会就这么被忽悠住:“怎么,整个朝廷的官员都死了,就你一个人是吗?你不分权,不是累死就是累死。”
陆云有苦难言:“可能用的官不多啊,这些都是皇帝必须过目的。”
陆云突然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的盯着弟弟健壮高挑的身体,看得陆卿之一阵恶寒,温玉辛默默上前挡了一下。
等陆云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家弟妹一张瓷白温润的脸带着极温柔的笑,定定的和她对视。
这回恶寒的变成陆云了,打了个哆嗦,语气谄媚:“弟弟啊,你身体好,但你老姐我实在是熬不住了,你来当皇帝吧,算姐求求你了。”
温玉辛差点被口水呛到,不可思议的目光在皇帝和自家夫郎之间流转:不是,还可以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都是一家人,他猜都猜到了姐姐陆云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又在放屁:“犯病了?这狗屁皇帝谁愿意当谁当,瞅瞅你都要被吸干的样儿,你想害我?”
温玉辛差点笑出声,自家夫郎这张嘴是真犀利,还都踩在她的笑点上。
陆云苦着脸被弟弟怼的说不出话。
温玉辛看着都觉得有些可怜了,她试探性的出了些主意:“要不,尚书之上再设官职,比如设个政事堂什么的,里面塞上几个丞相,她们处理完一部分,极为重要的或者让她们来跟你汇报一下就行。”
怎么说,设丞相,其实之前陆云还真想过,可历朝历代,凡是有丞相的不是君弱臣强,就是君强臣弱的,反正就是达不到一个很好的治理效果。
但就像是温玉辛说的,要是不止一个丞相,多个下来,互相牵制,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并不是不舍得放权,而是怕权力给错了人,让她们乱用权,到时候还是百姓受罪。
这个方法唯一的缺点就是皇帝容易被架空,但那是皇帝弱势的时候。
她们陆家是靠兵马打的天下,讲的就是兵权在手,天下我有。
其他的只要为百姓好,她可以让路。
看陆云真的在考虑这个办法了,温玉辛反而有些不太安心:“您还是仔细想想吧,我这个也不太靠谱。实在不行您肯定也得有那么几个心腹啊,帮着处理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温玉辛虽然不是个大夫,但是幼时常常在药材铺来回奔走,无聊的时候躲着看了不少,久而久之也有了一点了解。
刚才她没往严重的地方说,她看的出来,可能是早些年打仗留下来的暗伤,宁帝陆云的身体有些亏空了,不能再过度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