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辛虽然也见过不少蛇,可最怕的还就是这个,每次见到都浑身发寒,鸡皮疙瘩从脚尖竖到头顶,僵的走不动,除非有人拉住。
当下紧紧拽着陆卿之的手,头也不敢回,同手同脚地跟着第一个上了马,才算松一口气。
啊呀呀,以后再也不随便躺了!
陆卿之上了另一个马,背对着温玉辛捂着嘴笑,赶紧将刀刃上沾着的血擦干净,要是让她看见,估计这刀都得被她供上,一时半会他是别想用了。
刚才隐隐的小腹不适也被他忽略过去,只当是跑的太急岔气了。
温玉辛已经没了再放松下去的心情,埋头回家,抚了抚还发冷的胳膊,回去也没吃饭,先洗的澡,而后才一身轻松地出现在陆卿之面前。
由于蛇的刺激,她饭都没好好吃,回到房间刚写下笔就听到门内传来的呼痛声。
嗯?她夫郎陆卿之可是能让人生缝伤口的狠人,能让他痛呼出声,那得是遇到了什么事?
温玉辛着急的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穿着袜子推开洗浴房间的门,迎面是一片白,她拿着毯子裹了上去,吸着水珠:“卿之,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哪里痛啊?”
陆卿之白着脸,又是疑惑又是惊疑的样子:“我刚刚,肚子好像有点疼。”
这里的疼痛比白日明显,明显能感觉到不是错觉,就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可就这么一会,又没有感觉了,有些费解。
温玉辛一听那还了得,肚子疼这事可大可小,但决不能就这么忽视,扯着嗓子让人请大夫去。
将还在懵的人横抱到床上,安置好后跑出去安排让多请几个大夫。
“夜也深了,大家都有辛苦费,记住多请几个大夫,精通各科的都请来。”
说完任务,抬手让她们都散去,快步进屋子里给陆卿之擦头发,穿衣服,把还打算挣扎的人塞进被窝。
“我,我没事,可以自己…”
陆卿之话还没说完就被被子盖上了嘴巴,温玉辛擦着他的发尾,没好气却也不舍得加重力道:“自己可以什么?别逞强,乖乖休息,一会大夫来了给你看看。”
温玉辛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个汤婆子,装了热水塞到被窝里,放到腹部感觉又熨帖又消受不了,热的陆卿之一身汗。
幸好没多久大夫就陆陆续续到了,陆卿之趁着没人发现,将汤婆子踢到脚下。
这次的大夫把完脉又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连续几个都是这样,直到一个夫科圣手出言,她们才一个接着一个的附和。
“殿下,您有身孕了。”
“对啊对啊,恭喜殿下。”
“恭喜殿下。”
……
温玉辛瞪着眼睛,分不出是惊诧多点还是欣喜多点,二胎?
她赶紧打断她们的祝福,比起孩子,她更担心的是夫郎的身体状况:“等等,他说他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陆卿之原本已经在被子底下将手摸上还没隆起的肚子上,闻言也精神了很多,抬头看向刚刚出言的大夫。
大夫们看到殿下和驸马大人都还算淡定,也收起了激动,摆手:“没有大事,就是您可能太忙了,累着了。
看脉象,这孩子应该有三个多月了,时间正好对上殿下您率兵打仗那会儿,到现在才有反应真是万幸。”
温玉辛还是不放心,既然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呢?
“那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他一向身体康健,这回是真的有点不舒服。”
领头大夫小心地觑着温玉辛和陆卿之的脸色,看没有什么不对才放心开口:“别的没什么,我一会开两副安胎药,吃完这些就可以了。
就是这孩子可能是殿下操劳过度的原因,把着没有普通孩子强健,不过现在开始注意点也不晚,以后精细些养和普通孩子没有两样。”
这话说的,将两人原先提到一半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大夫再三保证她们才稍微放下一些心来。
等到她们走的差不多了,那个大夫又留下来说了句话才走:“由于这胎有些虚弱,房事尽量减少。”
明明大夫没说什么,但她们却觉得她就差指着她俩鼻子喊:知道你们恩爱,但现在你俩给我稳着点,暂时别圆房了!
人都走了,她俩脸上的红好久才散去。
温玉辛也不着急写计划了,提笔写了封家书,让陆卿之看过后,明天一早寄回京城。
这个消息还是得和长辈说一声,上批陆父派来的侍者虽然有些小摩擦,但不得不承认,人家是专业的,将陆卿之照顾得很好。
一事不劳二主,边境情况比不得京城和晋州,还是小心点好。
相比第一个孩子的激动、昼夜难眠,这个她们的欣喜激动仍然有,但淡定了许多。
看着陆卿之捧着肚子辗转,温玉辛捂住他的眼睛,避开腹部,小心地抱住催着他早点休息。
这一招还是好用的,温玉辛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她其实也没有表面的淡然,手放在狂跳的胸口,吐了一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官署的事务先让她们看着办,温玉辛陪同左右,陆卿之安稳的养了几天身体。
按照老样子,事情大多都落在了温玉辛的头上,实在拿不定主意的再拿回去给陆卿之看,一切都还算顺利。
这儿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河流的分支太少,几乎就靠那一个,温玉辛找来了黄榆带出来的徒弟,让她也开始挖水渠。
不过这个就跟晋州的不太一样了,用于灌溉农用的少,多数还是供百姓的生活用。
以往没人想挖是因为,手握权力的人只要占据那条河最好的位置就行,根本不用考虑其他的。
挖几条分支出来对她们来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没有半分利益可得,自然就没人去做。
温玉辛她们现在有钱,也有经验,挖它也只看她们想不想、愿不愿意,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