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乔在路过温玉辛与陆卿之的时候,没忍住看了两人一眼,猜着这两人的身份。
看着吏部尚书一把年纪也不容易,不住的擦着脑门上的汗,陆卿之开口:“后面的事情不用再和我汇报了,去找分管你的丞相。
赵晚乔这个人暂时先别安排分到哪里,留给我,我有安排。”
“是。”
回去的路上两人讨论这人可不可用。
“试试吧,虽然从知府到刺史跨度有些大,但总得给个机会,才能判断这人的潜能,我倒觉得确实可以。”
温玉辛想起刚刚这人从容不迫的模样,有几分那几个丞相的风范。
陆卿之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可行,特别是和这人对视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有经纬之才的人才有的气味。
“那就他吧,各方面也比较符合,才干合格,没有乱七八糟的背景,也不适合一味“讲礼”的脾气,搁在安州倒也合适。”
三言两语定下了人选,二人去找宁帝批调令。
议事厅。
“赵晚乔?没听说过这个人啊?罢了罢了,你们说谁就是谁了,时间有什么要求吗?”
宁帝努力回想吏部交上来的官员里,没想起来有这个人。
不过弟弟开口,绝对靠谱,多问一句都是对他的不信任,宁帝已经展开纸准备写圣旨了。
陆卿之反倒不着急,和温玉辛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学会慢慢悠悠:“急什么?不着急,就定在一月之后下调令,两月之后限期到任地就行了。”
到这儿来还能蹭个贡品,陆卿之不客气的拿起荔枝给温玉辛抓了一把,望着眼神沉静的皇姐。
“歇一会,先吃点零嘴,这可都是贡品,你是皇帝屋里也不可能留隔夜的吃的,不吃放在这儿那不是浪费了。”
宁帝快速在纸上记下了几个关联的字眼,挥挥袖子走过来剥起了荔枝:“你咋知道我不吃的,再说太女她们也经常过来,剩不了。”
“哦~”陆卿之吐出个果核,应了一声。
陆云看着这个欠揍的弟弟,转脸看向弟妹洗洗眼:“阿辛弟妹啊,也难为你包涵我这个弟弟,给多吃点,补补身体。”
剥了五个,一颗放到自己口中,一颗给了温玉辛,剩下的都放在了陆卿之面前的碗里。
刚才说的补补身体,补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对别扭姐弟看的温玉辛乐不开支,想象她的孩子们日后说不定也是这样相处,就觉得更加可乐。
众人关注着已经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的陆卿之和温玉辛,暗中揣测她们是不是要长留京城了,那样的话安州必定缺一个主事人。
听说安州被治理的很好,这时候再去那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心里想着好事的几伙人天天找时间偶遇她们俩,仿佛孔雀开屏一般,变着法子的展现自己的价值。
两人刚开始还觉得看这些人上蹿下跳的很是有趣,到了后面就变得实在是烦不胜烦,窝在家里陪孩子,打算等调赵晚乔去安州的事情落定,她们再出来露脸。
赵晚乔的调令是在一个小雨天正式宣旨的,他伸手接住屋檐落下微凉的雨水,任由她们在指缝滑落,瞧着阴沉沉的天,恍如获得了新生。
他熬出来了。
进了皇宫谢恩之后,到吏部确认信息,出了宫门带上手上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便直奔皇子府。
门房像是早收到了消息,拿着他的帖子让他到侧间先等着,自己进去请示。
“赵晚乔?”
赵晚乔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人是一个高挑贵气的青年,眉眼间带着凌厉,看着他的眼神并无倨傲和轻视,是那日在吏部见过的男子。
旁边一起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女子,白皙温和,眼神和善,容貌是他平生所见的所有人里面也是属于世间少有的,像是个玉捏成的人。
“下官在,拜见殿下,拜见驸马。”看到他的第一眼赵晚乔猜到了这就是五皇子殿下,举止亲密的自然就是那位探花驸马。
“你此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可是收到了调令的消息?”陆卿之坐在上座,让有些拘谨的男子坐下,亲手给他倒了杯茶。
赵晚乔双手接过,抿了一口回道:“是的殿下,没错,就是为了调令的事。
下官虽然才疏学浅,阅历不够,但既然得您看重,必不辜负您的期望。”
陆卿之原本以为他会客气一下,说些难当大任的客套话,没想到倒是直接立下了“军令状”。
他轻笑出声:“我都不知道还说你是谦虚还是狂傲了。不必说那些没意思的话,我与驸马选了你,你不用为我们失望不失望什么的,我只有一个要求:百姓为重。”
喝了口茶,继续道:“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想必你也明白我意思,我只想叮嘱你为官不能学那些庸者只看政绩,治下百姓过的好不好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不要让我失望。
毕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开国第一届男官。
拼倒了那么多竞争者,没道理在这些细枝末节摔个跟头。”
赵晚乔自然也听说过这位五皇子殿下的事迹,若不是这位“陆将军”,男子不会有机会登上朝堂,他也不会有今天。
“是,下官必将谨记教诲。”
他神色郑重,从座位上起来弯膝就想要跪下,被陆卿之单手扶起拦住了:“不必多礼。”
“开胃菜”说完了,下面就开始说正事了,陆卿之开始向即将上任的赵晚乔说起了安州的情况。
温玉辛就当个陪客,听着两人讨论,偶尔补充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