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宁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将近三个小时的飞行使得苏沐脑袋有些昏沉,下机以后就一直恹恹的。
南宁的天气跟云济很是不同,空气中的水分很重,寒气丝丝入骨,苏沐虽然穿着羽绒服,手脚还是冻得冰凉。
齐栖看着她搓了搓手又将手揣进兜里,嘱咐柳叔将暖气打开。
空间里温度升高,苏沐也逐渐变得放松,齐栖这个时候却将外套脱下了。
“你热吗?”她问。
齐栖松了松领带回答:“还好。”
苏沐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软软的:“对不起啊,我比较怕冷。”
“你体质太差了。”齐栖毫不留情地说,随后又补充道,“回去让安然给你开点调理的中药。”
苏沐一听中药脸立马皱成一团,带着撒娇意味说:“中药啊,太苦了吧……”
齐栖的眼神瞬间凌厉、不容拒绝。
苏沐立马蔫了,小声嘟囔:“喝就喝,那么吓人干什么?”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但齐栖和她挨得太近,全听清了。
他不动声色地用指腹来摩挲着车门,眸光微动,他很吓人吗?
苏沐以为他们会去住酒店,没想到柳叔直接开进了一个别墅群。
是了,齐栖家本来就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肯定全国各地都有他们的产业。
“晚饭需要我做吗?”
本来她是不该问的,但她实在是不太舒服,现在迫切地需要休息。
她语气无力,脸色苍白,额间冒着细汗,头发散落了几根遮在眼睛上。
齐栖指尖微动,极力遏制住想要伸手拂开她发丝的冲动,说:“不用。”
苏沐松了一口气,也不多问,转身拉着行李就走。
柳叔想要去帮忙却被齐栖拦住,她现在悬着一口气,已经没精力去和他周旋了。
果然,她连问都没问,直接闷着头找了个就近的房间就进去了,似乎很迫不及待。
柳叔一脸担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重?要不要找个医生来看看?”
齐栖眼眸低沉,神色不明地说:“不用,我先问问安然。”
其实她上车没多久就开始不舒服了,刚开始还试图和他聊天,见他不怎么理会,慢慢地就开始沉默寡言,脸上也逐渐失了血色,整个人变得了无生气。
跟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很像,脆弱但坚强,像是悬着最后一口气,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想到此,齐栖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不自然地去抚着胸口,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奇怪。
他想跟她保持距离,但好像……并不能完全做到。
回到房间,他立马打通了安然的电话。
安然接到齐栖的电话时正慵懒地躺在椅子上休息,一看是他立马坐得端正:“怎么,出什么事了?”
齐栖停了一瞬说:“是我助理,她气色不太好,有气无力的,还在出汗。”
“韩放吗?”安然咽了口口水。
齐栖感觉她的语气有些奇怪,解释说:“不是,苏沐。”
安然拍了拍自己胸口,舒了口气:“哦,是听说你招了一个女助理,她在发烧吗?”
齐栖说:“不清楚,应该没有。”
想必他根本没想到要量体温,她又问:“你们今天做了什么?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齐栖想都没想就回答:“出差,下了飞机上车不久就开始了。不,在飞机上的时候她状态就不太对了。”
安然对于他观察得这么仔细有点惊讶,但还是没有多问,继续保持冷静:“可能是晕机了,她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齐栖回想起昨天晚上苏沐气喘吁吁的样子,目光幽深说:“体质很差。”
安然心里有了决断,说:“应该是晕车加低血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等她休息好了可以给她喝点葡萄糖,再吃点清粥小菜。”
齐栖说:“好。”
安然头一回见齐栖这么关心一个人,而且还这么温和地听她说话,忍不住多提了一嘴:“我这两天要回国了,等你们回来要不要我给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