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夜。

高潮退却，窗外逐渐变得寂静。

苏沐躺在床上努力沉静自己的内心，却控制不住地兴奋。

一是因为晚上的一切太过梦幻，让她忍不住回味；二是一早她就要和齐栖去看日出。

两个人……就他们两个人！

要准备些什么呢？

水果、零食、饭团？

得提前起来准备吧。

要不……今晚不睡了……

楼上。

齐栖看着手机上满屏的红点陷入沉思，怎么今年都给他发祝福短信了。

其实他没有多大欲望想知道他们发了些什么，不过在瞥见那串盘浮于手腕的佛珠时，他想到了苏沐回房前说的那些话。

今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有意义的。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点开了那些话。

楚汐：儿子，生日快乐【蛋糕】，新的一年平安顺遂。

齐安安：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席思白：生日快乐，给你弄了辆新车，在车库。

岑雅：生日快乐，这两天好好休息。

夏至清：老齐，生日快乐！听说你和苏沐去吃火锅了，回来咱们也吃一顿。

……

以前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过这个生日，因为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每一个人另一个人的失去，徒增悲伤。

现在看来，他的这种行为或许无形之中也在伤他们。

他们或许不仅仅只是庆祝他的生日，同时还在缅怀另一个人，那个与他血脉相连仅差两分钟的哥哥，齐枫。

苏沐说得对，庆祝今天确实有意义，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不曾忘记齐枫也是降生于今天。

……

嘭——嘭——

眼前摄人心魂的俊脸消失，苏沐猛地惊醒。

心脏还在剧烈跳动，伴随着快速进出的喘息，苏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无力地回应：“起来了。”

时间已经四点了。

她根本没有时间准备餐盒，胡乱地将冰箱里的食物横扫一空，着急忙慌地上了车。

等她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才发现齐栖定定地站在她窗外扣了扣窗户。

“下来。”

她一打开车窗就听见齐栖清冷的声音，问：“怎么了？”

齐栖拉开车门，气定神闲地说：“下来，你开车不安全。”

“怎么就……”苏沐下意识想反驳，可她突然想到什么，惊慌地拉下镜子一看，两个非常浓重的黑眼圈赫然挂在她眼睛上。

“嘿嘿，还真是……”她讪讪地笑了笑，下车。

她昨晚失眠了大半夜，刚睡了半个小时就被他叫起来了，睡眠严重不足。

齐栖系好安全带看她还在车外徘徊，有些不解：“还不上车？”

苏沐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上后座还是去副驾，但问他又怕他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于是她悬着一颗心走到了副驾那边。

她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先停下来观察了一下齐栖的脸色，见他没有异常，才放心地坐了上去。

毕竟是第一次坐他开的车，坐后面怕他觉得自己把他当司机，显得不尊重；坐旁边又有点亲密，虽然他可能并不理解这个位置的含义，但苏沐是明白的。

她靠在座椅上不时地晃动眼睛往他那个方向瞥，隐秘的小心思裹满了她的心脏，让她隐隐有些雀跃。

齐栖某一下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以为她是想聊天，便主动打开话题：“你早上做噩梦了吗？”

他的声音突然跳进苏沐脑海，使得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啊，什么？”

齐栖晃她一眼解释：“你早上出门的时候脸很红，额头上还有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