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红跟田伟对视了一眼,然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这说的是什么丧气话?咱们良子是个热心又善良的人,对父母长辈也孝顺,这走出去哪个不都说我儿子好的?
咱有一门能吃饭能养活自己的手艺,不需要啥大富大贵的,就咱一家人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
比起让你去边关去拼命,或者天南地北的跟咱们见个面都困难,现在这样我和你爹能天天看着你,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很好了。”
说完又看向小儿子:“你也一样,可不要像你哥这样乱七八糟的多想啊!”
田广浩挠了挠头,他这人比较粗枝大叶的倒是没像兄长想那么多,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
有房子有地,家里还有挣钱的铺子,他也有一门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吃穿不愁的,以后再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这日子多少人羡慕呢!
陈秀红又继续说道:“这真要比那是比不过来的,就像你爹,我不可能要求他跟你们姨父似的去考进士去做官吧?那也不可能啊不是,还有我,你们小姨现在做生意多厉害,那嘴皮子的利索的跟以前简直两个样儿,那我现在不也是赶不上嘛。
这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日子过,人家富贵的有富贵的活法,咱们普通的有普通的活法,说不上谁好谁差,只要咱自己过的舒坦,那就是最好的日子!”
这话不仅仅是对两个儿子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她这人性子要强,从做姑娘时就是这样,之前田家老两口生病她去借个钱都是得在心里自己个先琢磨个好几天做好心理准备这才去,就怕别人看轻了她。
但是经过那事之后她倒是看开了许多,特别是眼看着自己小妹家的日子一天一个样,她反而活的比以前通透了许多。
那么要强好面子干啥呢?这只要自己过的舒坦,那不就好了?
就像现在,陈阳去了边关,这以后她爹娘哥嫂不得一直记挂着孩子?嘉月留在了京城,那跟那些皇亲国戚,都是那顶尖的人物打交道,这每日里不得提心吊胆的就怕做错了啥事吃挂落?
她小妹和妹夫肯定也是要一直挂念着孩子的,而且她妹夫做了县令,这一县的百姓可都得他管着,那每日里不知道多累呢,她小妹这个县令夫人也要跟那些大家夫人打交道,这个规矩那个规矩的,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累。
她们家这个情况反而是最好的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个县令妹夫,这以后她们家在县里面可不用怕被谁欺负了去,别人还得巴结着她们家来。
田伟听到媳妇说起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少华那人家是从小就开始读书的,能考进士的那都是文曲星下凡,我这就是个杀猪的,那哪能去考进士啊!
儿子你不行,这以后娶了媳妇,给我和你娘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咱现在也有这条件了,到时候供你儿子再去读书识字科举去!”
田伟和他小儿子田广浩那是一样一样的,都是个乐天派,这么点事儿,那是完全不往心里头搁的。
陈秀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起来咱刚刚都忘记跟你小姨她们说咱良子要定亲的事了。”
一家子人都在说陈阳的事儿去了,她们也就忘记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