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人已道:“皇后娘娘常年礼佛之人,最是心善。且又非常用。皇后娘娘必能体谅二姐儿一腔纯孝之心。”
都是世家的出身,老安人不过一句提点,威远侯夫人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争宠的机会!
对面,苏妙青似是没听懂一般,笑着赞叹,“老安人与侯夫人婆媳如此和睦,竟比那亲生的母女都要亲厚,叫人心生羡慕。”
老安人哈哈笑起来,又问:“若是以旁药代替观音草,不知可会影响药效?”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思虑更为周全。
苏妙青微笑,“老安人不必忧心,夫人症状,除了服用内服之药以外,还得配合清洗。”
“清洗?”两人皆是不解。
苏妙青点了点头,“千金部异味瘙痒,乃是染了男子所带之病。”
“什么?!”老安人惊呼!
威远侯夫人立时满面惊怒,“你,你放肆!”又连忙看向老安人,“母亲,我,我不曾……”
苏妙青也不急,只看着威远侯夫人,问:“夫人每月同侯爷同房几回?”
威远侯夫人瞬间明白了她这并非污蔑之言,老安人也稍稍按下了瞬间涌起的杀意。
她皱了皱眉,此时私密之事在苏妙青面前已完全无所遮掩,便也没有扭捏,直接道:“一月不过也就二三回。”
苏妙青点点头,“异味之症从何时开始?”
“一月前。”
也就是最后一次她开过房子之后。
苏妙青了然,伸手写下方子,递给威远侯夫人,道:“按着这个方子煎水,不止夫人,还请侯爷也要清洗。”
威远侯夫人脸色难看,没有伸手。
老安人倒是拿过来,仔细看了后,忽而问:“女先生,缘何男子也要……清洗?”
苏妙青笑着收起笔墨,道:“女子千金本弱,若男子不干净,便极易受害。”
她未言明,可一句‘不干净’,都是女子,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威远侯夫人顿时红了眼眶。
老安人气得一拍桌子,“这个混账,他是不是又去平康坊了!”
威远侯夫人垂泪,没有说话。
老安人点了点她,到底没在外人面前训斥,又转过脸对苏妙青笑道:“今日之事还望先生莫要声张。”
苏妙青自然明白,笑着应下,拎了东西,行礼告退。
出了门,便见花朝端着个托盘站在隔壁厢房的门口,慢悠悠地斜睨着眼睛看她。
在她走过去时。
轻嗤了一声,擦肩而过。
苏妙青立在原地,微微侧眸,看那厢房薄如纸的墙板。
两屋之间的动静,轻而易举就能窥破探听。
花朝并未掩饰,他方才就站在这里头听她们说话。
她默默攥住袖中的螭龙玉佩——但愿此举,能消除花朝的疑心。
多寿数日不见,武宁侯府只怕愈加凶险。
宁世子几番救她于水火,她不能坐视不理。
要想将此玉佩交给皇后娘娘,只有借着威远侯夫人之手了。
无论如何,也要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