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知道,时间存在的意义就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立刻实现。
一秒、一分、一时,一天、一年、一千年。
善于等待的人,一切都会及时来到。
他徒步走过漫长岁月,时间洪流将一切冲击的面目全非,但好在他等到了自己该等的人。
几乎是在花球球睁开眼的刹那,阿罗望向那双有什么被改变的眼睛,心脏像被遗落深海,随着海浪汹涌的拍击岸边,激起千层浪。
久久无法平静。
他的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干涩又发不出一点声音,呆傻的有些可笑的任由怀里人柔软的指腹按压在自己的鬓角。
“以前是金发。”
那人睁着亮晶晶的乌黑眼眸看他。
“像小王子的羊毛卷。”
随着她的话,少年的呼吸渐渐急促,不可置信的光被一层又一层的欣喜覆盖,眼尾如同涂上一抹夕阳般的薄红。
“但现在是黑发……”
她的手指下滑,欣慰又带有思念的注视这张青涩熟悉的面庞,眼中似有细碎星光闪过,声音如同吹拂荒原的一阵风,温柔的想让人落泪。
“黑发我很喜欢,眼睛也是。”
她笑:“是阿罗我就都喜欢。”
少年抱紧她嚎啕大哭,滚烫的泪水浸湿少女的肩头衣料,花球球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乖啦乖啦!”
阿罗泣不成声,像要把以前缺失的日子全补回来,一遍又一遍的不知疲倦的喊着“阿姐”。
花球球很爱小哭包,失去了小萨麦尔,但是现在她获得了小阿罗。
“我把万花筒送给你,那你拥有眼睛后有第一时间去看吗?”
哭的正上头的少年一惊,哭声瞬间止住。
阿姐当时送给他的理由是:睁开眼后要第一时间看见世界最绚丽的色彩。
“现在仔细想想,我的万花筒算是你‘骗’过去的。”
利用她对他的怜爱,装作故意转移话题提起万花筒,在拿到万花筒后,这个后来的弟弟彻底踩在了路西法和萨麦尔的头上。
阿罗僵硬的身子开始发抖,谁料她刚回来就翻旧账。
花球球轻声细语:“所以你当时看了吗?”
阿罗顿时心凉半截,毛茸茸的脑袋一直往花球球颈窝钻,不要脸皮的说着:“阿姐,我哭的眼睛疼……”
她拍着他的后背:“乖啦乖啦~”
她微笑:“又不是我眼睛疼。”
阿罗:“……”
他一噎,只觉得脖子凉嗖,害怕的吞咽口水拉直身子乖乖坐好。
花球球“哼”了一声不再跟他计较,而是将手伸向高空,眯起眼打量亮起的六颗水晶。
她记起来了,第一次穿越前水晶原本就是全红的,但又是怎么变成无色的呢?
那段戛然而止的记忆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外一直宣称自己来自神族,又是怎么被打上纯种人类的标签的?
当时是为了什么与他们签订契约的呢?
自己又做了什么导致回到原本世界,并且两人沉睡,被冠上背叛者的罪名呢?
她想起大部分的过往,可还有许多迷雾遮在眼前让她看不清答案。
周边被阿罗布了结界,花球球也从一开始就屏蔽了米迦勒。
在确认环境安全后,她用手把黏在自己肩头的脑袋推了推,问:“先前你派了一支军队来人间抓捕纯种人类?”
阿罗又黏糊糊的缠了上来:“嗯,萨麦尔一直沉睡,但那天力量出现波动,这说明与他签订契约的纯种人类出现了。”
萨麦尔与路西法庇佑人间千年不受残骸体侵扰,同时作为神魔两族的首领,这导致三界都对他们抱有至高无上的敬意。
虽然不知何种原因选择与纯种人类契约,但纯种人类背叛导致二位神明沉睡这是不争的事实,这让三界所有势力都对纯种人类抱有巨大敌意。
也就有了拉斐尔派出乌列尔来人间抓捕,阿罗也派出军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