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
桌子两端硬生生被切割成两个世界。
一边是满脸兴奋向世人歌颂真神伟大事迹的狂热信徒。
他激动的手舞足蹈,如同浇上烈酒的火焰,眼中爆发出足以将人融化的炽热,嘴皮一张一合滔滔不绝。
一边是双腿交叠坐在木质红椅气质冷然的审讯官。
阮清原面无表情,十指交叉不时用拇指指腹摩挲手背肌肤,清浅的呼吸间多了冬日冰雪的寒意。
他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白皙脖颈处凸显清晰的青筋,泄露出此刻的不耐与烦躁。
“为什么不来信仰我们唯一的真神呢?”
“在主的面前没有贫穷贵富,健康病弱,祂会平等慈悲的庇佑每一位信徒。”
“为主奉上一切,主也会奉上祂的一切来深爱我们。”
阮清原听的耳朵快起茧,他压下厌恶冷淡张唇:“你是人吗。”
唾沫横飞宣传教义的教徒一愣:“什么意思?”
阮清原先是将军帽摘下松了松领口,随后折起衣袖露出一截线条紧实的小臂,双手搭在桌面身体微微前倾,随着灯光下的阴影投落,带来一片极强的压迫感。
“我认为是个人都该知道千年前人类被残骸体迫害的历史。”
他轻描淡写说出事实,却在瞬间点燃教徒的怒火。
像被一下踩到尾巴,他先是尖锐的叫了一声,随后满脸寒意字音加重:“那是人类的阴谋!是为了故意抹黑我主编写的假史!”
“我主仁慈,为穷人送去财富,为富人驱除病魔,为弱小之人赐福力量,只有我主会为我们做到这些!”
他怒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猛的拍桌手臂上青筋暴起,看起来濒临失控。
阮清原抚唇眼神戏谑,不清不淡:“呵。”
教徒勃然大怒。
一身贵气的男人语气玩味:“我也不是不信,只是没有亲眼见过,不然这样吧,你证明给我看怎么样?”
劈头盖脸一桶冷水浇下,教徒稍稍冷静,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从今天起我会尝试信奉你们的真神,如果真的可以让我变强,那么我愿意撤销对你们的追捕,并且将自己奉献给主,如何?”
教徒顿时警惕:“真的?”
阮清原勾唇笑:“我渴望力量,但卡在瓶颈许多年,如果你口中的主可以帮我突破,那我又为何不去尝试?”
见教徒显出动摇,阮清原再添把柴火。
“现在我将你们无罪释放,之后你需要向主祈祷为我赐福,还有,这是你我之间的赌注,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个教徒文化程度不高性子倔强又鲁莽,阮清原便适当的激他,以身犯险试图寻找其中的真相。
教徒很想看这种生在权贵不知苦难的男人打碎膝盖臣服于主的模样,但理智稍存,半信半疑提出条件:“你要立下合约书签字,保证若我证明后你要从此放弃对我们的追捕,并且将自己奉献给主。”
阮清原眉峰一挑:“当然。”
他唤人送来纸笔,条条清晰列出合约内容,在信徒检查满意后洋洋洒洒签下自己的名字。
教徒小心翼翼将合约收好,试探:“我可以走了?”
阮清原做出手势:“请——”
教徒走出审判室来到蓝天之下时,人都是恍惚的,后知后觉脊背惊出一身冷汗。
在看到被逮捕的同伴陆续放出后,他扬唇倏然一笑。
他解救了同伴,主一定会嘉奖自己的。
审判室内。
下属走至阮清原身边,目露担忧:“这么做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