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刚来人时,屋内的几人便听见了动静。
宿凛光是在二楼卧室休息,蔺珩快步走来撩起窗帘,半侧身垂眸看去,沉闷肃穆的军队映入眼帘。
陪宿凛光说笑闹作一团的花球球见他站在窗边不动,像座雕像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好奇是看见了什么风景。
她也走了过来,透过玻璃率先注意到的不是军队,而是杰森。
然后窗边有了两座雕像。
宿凛光也想去看看,可是他浑身乏力,等级没了药剂的加持,现在掉到四级。
真真是一下摔落神坛,备受瞩目的新晋天才投入茫茫人海,最终也由珍珠变沙砾。
想哭吗?
少年捏紧到泛白的骨节,死死揪住被面一点点让颤抖的身躯归于平静。
是想哭的吧。
可是经历过的挫折与痛苦,已经多到占据他的大半生,要是再为这些事掉眼泪,就太浪费了。
刚从鬼门关走一趟,他的心性可谓是在一瞬间成长,现在的宿凛光不在乎其他,只要喜欢的人一直都在身边,就足够令他欢喜了。
“你们在看什么?”
他的表情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恬静温和,习惯了他的咋咋呼呼,现在猛然对上这副神情花球球还有些愣神。
“没什么,有个讨厌的人登门造访了,我准备下去瞧瞧。”
花球球走到床边帮他调整背后的靠枕,然后又跟老妈子似的掖好被角,双手轻轻将少年微凉的手包裹在掌心,她笑:“你跟蔺珩先聊聊晚上想吃什么,回头我给你做。”
宿凛光星星眼,语调欢快不少:“我这么狼吞虎咽的人一定要吃特别多才能管饱!”
花球球通晓宿凛光词典,欣然附和:“当然!你要大吃一惊!”
大吃一惊就是大吃一斤啦。
少年被逗的哈哈大笑,苍白的面色也显出几分红润。
花球球站起身:“小先生,那我先下去了?”
窗户边,蔺珩的目光犹如跨过蔼蔼迷雾向她看来,带着再也无法克制的汹涌情愫。
他大步走来,又在厘米之隔隐忍的停下,唇瓣蠕动半晌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只是伸出双臂将少女珍视的抱在怀中。
一触即离,好似蜻蜓点水,快的像场幻觉。
花球球的眼中挂着钩皎皎新月。
“放心。”
她只留下这两个字便走了,等到门轻轻合上,室内一片寂静,宿凛光才问:“是来抓我的吗?”
“嗯。”
“又要麻烦她了。”
“小光。”
蔺珩折回床边唤了他一声。
宿凛光乖巧安静的看向自己敬仰的小舅舅。
“所以你要活的开心,这样才能回报她的期望。”
明明先前因为自己等级骤降的眼泪都忍下去了,可是现在听到这句话他偏偏控制不住自己变得眼眶酸涩。
“我会的。”
他吸吸鼻子眼睛泛红。
“你也看到了,离开球球我是不能活的,呜呜呜所以你就别和我争了。”
还准备继续安慰宿凛光的蔺珩:“?”
他瞬间板起脸:“一码归一码,参与竞争是我应当享有的权利。”
宿凛光耍无赖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但唇角的笑越发浓厚。
……
外面的大战一触即发,阿罗的契约书都被召唤出来浮在身前,就在他打算跟柯恩打上一架时,花球球踩着毛绒拖鞋从屋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