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这几个月,他也慢慢习惯了身边多了个人,一起夜游或者一起为青云观的信众解决麻烦,这种日子已经越来习以为常了。
他印象中的陆迁总是笑嘻嘻的,古灵精怪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令他烦恼一样,但是
初见柳灵的那天,他第一次见到陆迁落泪了,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一向不擅长这些。
第二天陆迁果然起的很晚,他小心翼翼的没有打扰,而是难得主动问起母亲这种情况通常怎么办。
裴母的安慰方式也是十分简单粗暴,陪伴以及很多好吃的,看似平平无奇,但却意外的效果良好。
陆迁眼睛红红的笑着跟他道谢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开心,又有些慌乱,是一种他很少体验到的情绪,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变得不一样了。
从那以后,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陆迁追击神秘人受伤,他有些生气也有些自责,自己还是大意了。
后来两人住在青云观,他便更为仔细的照顾对方,对于住在同一间屋子这件事,他虽然面上没有波澜但心里却是忍不住有些欣喜雀跃,然后又后知后觉的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心情。
再后来便是云霄五岳神那次,两人通宵解决了麻烦,陆迁体力透支靠在一边休息,他超度了亡魂之后再看到的就是熟睡的青年。
睡着的陆迁非常安静,呼吸声很低很低,黑色的发丝看起来非常柔弱,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裴涣下身看了他好久,才终于确定自己对陆迁确实抱有不一样的感情,以前他以为那是出于对友人的照顾,但现在他十分确定陆迁于自己就是特别的。
将人背在背上一起下山,刚刚确定的心意让他整整颗心都是温热的,虽然身体很疲惫,但心里却又非常的安心与满足。
只是这样走着就很好。
在此后的时间,他也曾有意无意的试探过陆迁的想法,甚至在对方问起自己的理想型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堆形容词,然后有些忐忑的等着他的反应。
奈何对方太过迟钝,也或许根本没把这些形容往自己身上想,对此是毫无反应。
不过裴涣并不气馁,又在月光下尝试着委婉的表达心意,却不料回应他的是陆迁的一通“直球论”。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在反思或许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不过他也不太着急,因为他能感觉到陆迁对自己和对别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虽然暂时不确定对方到底怎么想,但总归是有机会,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适宜的时间地点,适宜的机会……
…………
时针指向三点。
裴涣没有开灯,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陆迁在往回走,手指捏着下巴像是正在思考些什么,越走越近,接着越过窗户回到房间内。
出门差不多两个小时,不算久,应该没有碰到什么麻烦事。
听到那边逐渐没了动静,他这才躺回床上,带着些小小的心思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