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青云观,玉阳观的道士们还是跟昨天一样住在袇室,陆迁和裴涣则是住在他们之前待过的客房。
一开始陆迁还有点紧张,两人上一次住在一起还是之前自己受伤了那回,而现在他们的关系和之前也不一样了,冷不丁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今天要纠结好久睡不着觉,结果洗漱完了往床上一躺没两分钟就睡着了,等到裴涣回到房间看到的就是他熟睡的样子,不禁有些失笑,便也熄了灯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等陆迁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了,裴涣不在房里,多半是跟往常一样早起的。
自己这会儿已经基本恢复了精神,除了脖子上还有些疼,其他倒没什么了。
他找了个镜子看了一下,那掐痕似乎比昨天颜色更深了,他本来皮肤就比较白,这样对比出来显得还挺严重的,稍微按一按还有些闷痛。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消下去。
现在正是夏天,衣服又多是低领的,想挡都没得挡,实在要拿什么围在脖子中间反倒显得怪异,便干脆不管了。
等他收拾好了正要出门出去,裴涣也刚好端着什么东西进来了。
陆迁盯着他手里的小瓶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是药吗?”
“是。”
陆迁:……
怎么还有这一出?
盯着这个药瓶,陆觉得上次那个药的苦味似乎又在嘴里泛滥开了。
裴涣一回头便看见他十分丧气的样子,当下也想到了原因,笑道:“这个不是内服,是外用的。”
陆迁闻言立马复活:“外用的?早说呀,嘿,来来来。”
说着便往床边一坐,一手拿起镜子,一手伸出去接药瓶。
裴涣:“这是药油,你自己弄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说着便拉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打开药瓶倒了一点在手心。
陆迁只得乖乖坐好,仰起头等着对方给自己上药。
裴涣将药油在手心搓热,之后才将手覆到陆迁的脖子上,慢慢的揉着淤青的地方。
陆迁只觉得脖子上一阵暖意,被裴涣的手抚过的地方有些微微钝痛,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轻飘飘的痒痒的感觉,弄得他不自觉的有些脸红,眼睛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裴涣注意到他的表情,悄悄勾起嘴角,白皙的脖颈在自己手底下微微战栗,还能感受到颈侧动脉的起伏,自己的双手也不自觉的在伤痕处摩挲起来。
陆迁只觉得脸颊发热,还有些往下蔓延的趋势,脖子也仰的有些发酸,弱弱问道:“裴哥,弄好了嘛?”
“再等一下。”
“噢。”
闻言陆迁便稍稍往后仰了一点,双手放在后面撑着床,闭上眼睛,让脖子稍微轻松一些。
而此时的他落在裴涣眼里又是另一副样子。
头发因为刚起床显得有些凌乱,双颊微红,眉眼都舒展开,往下便是修长的脖颈,因为刚才的揉搓有些泛红,还带着些被药油浸湿的光泽,衣领随着他的动作有些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
裴涣上药的动作立马停下了。
咔哒一声药瓶被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陆迁有些疑惑,刚要睁开眼便感觉面前被一片阴影遮住,再然后,便是覆上唇来的湿热。
裴涣轻柔的触碰着他的唇瓣,愈发深入,温热的鼻息交错在两人之间,令人脸红心跳。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感受着这一刻的亲密,良久,才缓缓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