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很巧妙，明明每一个结论都没有绝对确认赤焰是被谁所杀，但言语之中，已然是默认青丘狐妖杀了赤焰。

陈玄奘一时间没有答话。

他静静思考，忽然，发觉赤焰的唇边不对劲……熔岩血迹太多了。

陈玄奘想着，平静的眼神突然一惊。

他伸手，撑开赤焰的嘴。

猛然间，陈玄奘的身体似乎僵住了一瞬。

“阿弥陀佛。”

陈玄奘闭目，轻声念了一句佛号。

严璇似乎也十分关心……

她出声询问：“玄奘大师，怎么呢？”

“赤焰的舌头被割掉了。”

陈玄奘的回答依然保持着冷静。

但是……

“袭击者，要么是对赤焰有着深仇大恨之人；要么，便是一个嗜好残杀对手的歹毒之人。”

“……也有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陈玄奘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去看。

严璇盯了盯他，又盯了盯赤焰。

忽然，

她看见一滴水珠落在了赤焰的脸上……

严璇吃了一惊。

她再看向陈玄奘，发现对方虽然闭着双目，但是左眼之下，却是有着一道明显的泪痕。

“大师，您……哭了？”严璇似乎很吃惊，更似乎是有些意想不到。

陈玄奘睁开了双目。

“贫僧……哭了吗？”陈玄奘似乎是没有察觉自己哭泣。

他的话语依然冷静，不像悲伤哭泣之人。。

严璇也是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陈玄奘竟然只有左目湿润，确实与一般人哭泣不同。

“大师，您不会是喜欢赤焰姑娘吧？”严璇追问。

“三殿下莫要取笑，贫僧乃是出家人，怎可谈喜欢？”

“是吗？”严璇故作疑问，自问自答道：“不喜欢最好，我之前可是听见过的，这赤焰姑娘，一直都称呼大师您为‘相公’呢。”

陈玄奘沉默。

他回答道：“为了救那些滁州女子，贫僧……的确是与赤焰姑娘拜过天地。”

严璇闻言，沉默了片刻。

她似乎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道——

“大师，若是哪一日，为了救人，大师你会愿意与严璇拜堂成亲吗？”

“又或者哪一日，严璇死了……大师也会这样为我落泪吗？”

……

……

“三殿下莫要再开这些玩笑了。”

陈玄奘没有正面回答严璇的话语。

他起身，抱起赤焰，一边为其简单收敛，一边开口道——

“赤焰姑娘的死，太过突然，也太过悲惨。”

“……贫僧，会查清这一切，还赤焰一个公道、让她得以瞑目。”

严璇在暗处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忽然，

严璇几步上前，从陈玄奘手中抢过来了赤焰，看向陈玄奘道——

“玄奘大师，虽说这里也没有外人，但大师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节才是。”

“……当然，也还有赤焰姑娘的名节。”

“……让严璇来替大师为赤焰姑娘收敛吧，大师您快去看看‘冰魄符咒’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