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荀之上前握住贾蕴娘的手。
“ 娘子最是疼爱美棠。”
“依荀之看,不若先与那云舟交涉一番。
到底,即便不看在美棠的面上,她多少也会顾及贾府的威望。”
“再则,虽然夫人与皇后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毕竟不是白用的。
想那年求皇后将美棠嫁入国公府,贾府用了多大的代价?
虽则为了美棠,贾府不吝钱财,也花得起那些银子。
可到底求人的事。我不想让夫人低眉顺眼地去看脸色。”
贾荀之边想边说,还不忘记时时瞟一眼妻子的脸。
贾蕴娘听见丈夫如此说话,心里早已是熨帖已极。
她眉目含情看向贾荀之。
贾荀之笑得温软谦逊,走过来给妻子换上一杯热茶水,
“蕴娘,你体寒,多喝热茶。”
“左右我一张老脸,去会一会那曦王妃。
论理,出嫁的女子不应该再回到娘家去常住。
自古以来,即便后娘掏出心来,也收不拢前房遗女的心。”
贾荀之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
贾蕴娘伸出另外一只手盖在贾荀之手上。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荀之,你一向是个体贴的。
爹当年招婿之时,唯恐你日后慢待了我。如今看来这些年过去。爹的眼光果然没错。”
“美堂暂且住在这里。孩子一定吃了很大的亏。
我们不护着她还指望谁呢?那云庆喜可远远比不上你!”
“荀之,你到底是贾府的男主人,也必得端着些身份。
这样吧,你先找到一个中间人,联络一下曦王妃。
免得冒失而去。反倒落下话柄,被人瞧低了。”
贾荀之细细嚼味,十分认同。
“娘子一向足智多谋。思虑之缜密远超荀之之上。”
“荀之才是真正有福之人。一切就按娘子的嘱托来办。”
贾美棠一连在娘家住了三天。
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己的爹娘,放自己回国公府。
在国公府她活得多肆意!
谁都得看着她的脸子活着。
而住在贾府。多少还得顾及爹娘的感受。就是欺负下人,还得拿捏好分寸。贾美棠觉得活得窝囊且憋屈。
况且,喜宝一直下落不明。
她最担心喜宝反水,跑过去投靠云舟。
毕竟上次她把喜宝打的那么重。是云舟救了她。
云舟那丫头仗着一手不知从何而来的医术,维护拉拢了很多国公府里的人。
云舟这一手,在贾美棠看来,就是在摇动她的根基,在挖她的墙角。
说到底,贾府是娘家;自己真正的家是国公府,而不是这里。
第四天,贾美棠到底还是坐着国公府的马车回去了,临走,贾蕴娘给塞了厚厚一沓银票。
“美棠放心,爹与娘,是你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