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齐州杨氏，以谋逆罪论处，整个家族，被一扫而空，全族覆灭，只剩下当初受邀在幽州燕王府的杨德妃。

而她，也得到了燕王府的庇佑，如果没有燕王府的帮助，她早就已经死在了当年对齐州杨氏的清剿里。

在燕王府的庇佑下，杨德妃过了一段时间安稳日子。

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当初齐州杨氏的案子，她决心要搞清楚，于是离开了燕王府，前往京城告御状。

为了求个公平的杨德妃在入京之前，遭受到了不少的袭杀，那强度或许不如前往京城的林长笙，但频繁程度，绝非是林长笙可比的。

然而就是这样，这位杨德妃也依旧到了京城，天子脚下。

这位才刚刚桃李之年的姑娘跪在殿中慷慨陈词，驳斥得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圣人继承大统，以安万民，我杨氏一脉，非万民耶？”

这一句话出去，那位高坐龙椅的天子，当场做出了决定，要将此女纳为妃子。

“这位德妃也是大胆，天子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要纳人为妃，而且还给她称号德妃。”

商烟柳也不是听不明白林长笙的话。

不过她怎么听过来，都觉得这位皇帝有些憋屈，面对这样的指责，竟然还要忍着。

“你懂什么？这位天子的心，大着呢。”

林长笙翻了个白眼。

这位天子可没那么简单，能够被人指着鼻子骂，然后再娶了人家，还给人封德妃，赞誉其品行。

原先林长笙还以为只是这样而已，这位皇帝是个怂包之类的。

但经过燕王的提醒之后，林长笙才猛然发现，这位皇帝的心思非常深。

放在林长笙的身上，他未必能够接受这种事情，被人骂还得帮人扬名。

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劲，这位德妃的长相，林长笙听燕王妃说过，是极为标致的。

这皇帝大概是看中了德妃的颜值，虽然被指着鼻子骂了，但晚上在屋子里这样那样的报复回来。

一想到这件事，林长笙觉得，改天要有个漂亮的姑娘指着鼻子骂自己，他也不是不愿意纳为妃，这事情，主要还是得看颜值。

“当初皇帝在清剿了余孽之后换了想法，这天下和那几位皇子有关系的人有多少？难不成要一个个地清理过去？”

林长笙接过商烟柳递过来的酒斛，慢慢地饮了一口，将火辣的感觉咽进肚子，接着说道。

“他那时候，转变了对于这些人的态度，要将他们保留下来，成为自己的力量，而且那时，宫内宫外争权夺利，麻烦事情很多，这位皇帝想了个最简单的办法。”

林长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而商烟柳顿时凑上前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世子怎么不说了？快说啊，我还等着听故事呢！”

“也罢，你就把它当成故事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长笙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阻止，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这夜晚，正适合说个好故事，让在场的人乐呵乐呵。

“你觉得为什么武周后宫里，竟是没有一位，是来自五姓七望家的姑娘？”

林长笙想了想，没有一个劲儿地开口去说，反而是问了一下商烟柳。

打算看看她对于这些事情是怎么想的。

“诶？啊······五姓七望，是什么？”

商烟柳张了张嘴，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

林长笙摇了摇头，为她解释道。

“这五姓七望，指的自然是世家大族里，最为尊贵的五支，自隋朝开始，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以及太原王氏，李氏和崔氏有两个郡望，所以并成五姓七望。”

“哦······所以，皇帝为什么不娶这些人家里的女儿？”

商烟柳听到林长笙这么说，好半晌才将所有名字给记下来，最终慢慢地朝着林长笙问道。

面对反问，林长笙翻了个白眼。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不过顿了顿，他还是接着开口解释道。

“皇帝不想娶，五姓七望也不想嫁，所以纳得都是一些小家族的姑娘，为了制衡这些大家族，这其中，德妃就是最有名望的那个。”

“哦······原来是因为德妃没有家人，但却是当初站在其他皇子背后那些人的代表，所以才会给她德妃的名号。”

商烟柳也不傻，只是听林长笙前后这么一解释，顿时明白了这皇帝的想法。

“是啊，所以咱们这位皇帝，心思可重着呢。”

林长笙敲了敲酒杯，表情安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