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么……”

她不得不承认，这位“神灵使者”说的话动摇了她的想法。

要是丽桑卓的确隐瞒着秘密或是阴谋，要是虚空真的有可能再次出现，等到弗雷尔卓德遭到毁灭，那凛冬之爪的统治目标就显得毫无意义。

当一切都消逝，你还能统治得了什么？

瑟庄妮看向自己的族人，从每个人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尽管凛冬之爪常年以劫掠抢夺为生，活在暴力与野蛮中，但大家也都还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在强烈的思想斗争下，瑟庄妮最终用一句话下定了决心：

“也好，反正我早就想跟丽桑卓算算旧账了。”

曾经的凛冬之爪有过一段时间的衰弱期，那时候，瑟庄妮的母亲廓吉雅丢下族人不管不顾，使得凛冬之爪被迫依附于冰霜守卫，那段岁月，是凛冬之爪过得最黑暗的日子。

回想起冰霜守卫当初压迫凛冬之爪的画面，瑟庄妮的拳头下意识握紧。

既然冰霜守卫的领袖是丽桑卓，那她去找这个千年老怪物算账也是理所应当。

她轻轻踢了下野猪钢鬃，向前出发了，凛冬之爪沿着不远处阿瓦罗萨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不快也不慢地跟了上去。

两个部族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毕竟是过去的敌对双方，避免同行既不尴尬，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离开凛冬之爪的领地——雅杜尔斯克没多久，战母瑟庄妮就收到了部落里祭司传来的消息：

他们通过魔法感应，发现有一批冰霜守卫的人闯进了雅杜尔斯克，凛冬之爪的出走，刚好错开了这些敌人。

如果当时瑟庄妮果断拒绝乔森的劝说，选择留在领地里，那乔森也不会给她的族人治疗到现在这种状态，只要碰上冰霜守卫，负伤累累的凛冬之爪绝对会被杀得一个不剩。

这样一来，这个部族就失去了讨伐冰霜守卫的机会。

祭司的消息恰好证明了乔森是对的，所谓的“传奇圣人”丽桑卓确实想趁着这次一并抹除凛冬之爪与阿瓦罗萨。

为了揭穿丽桑卓的虚伪面具，为了弄清楚祖先赛瑞尔达死亡的真相，凛冬之爪的脚步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起初的凛冬之爪还跟在阿瓦罗萨的后方，到后来，前者已经越过后者，成为了带头的队伍。

这是因为阿瓦罗萨时不时会在某些村落前停留片刻，由艾希带领着向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讲述即将席卷弗雷尔卓德的危机，劝说他们加入这支行动队伍，共同抵抗灾难。

相同的事情让凛冬之爪来做就完全没有效果了，自成部落的弗雷尔卓德人只愿意聆听艾希战母的演讲，因为他们都知道，阿瓦罗萨是个崇尚和平的部族。

不过就算如此，艾希也只拉拢到部分同胞加入阿瓦罗萨，有些人惧怕着极北之地的严寒以及冰霜守卫的力量，即使他们相信自己的家园会遭受劫难，也不觉得弱小的自己能做些什么。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神灵祈祷，祈求能获得庇佑，希望神灵能保护弗雷尔卓德。

自半夜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轮番战斗，加上赶路让两大部族身心疲惫，今天的天色刚一黑下来，所有人就都选择提早休息，补充体力。

选好山坡低处能挡风的位置，从厄纽克身上取下亚麻布等材料，又在附近找来木材，搭好简易的帐篷，架好篝火，除了站岗的人外，吃完晚餐的阿瓦罗萨和凛冬之爪人都陆续躺下，慢慢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