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彼此的立场不同罢了。”

李恪道：“对，万一要是对方就想要欲除我而后快，无论我做了什么或不做什么。”

李世民没想到，李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情况和当初自己与大哥李建成的立场，何其相似。

难道这个臭小子目前已经遇到这种情况了？

还是......

李世民目光炯炯的盯着李恪，两人四目相对，过了好半晌，李世民叹息道：“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朕......朕......”

后面的话，李世民实在说不出口，难道要告诉李恪可以反抗？还是告诉对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有违天理，有违纲常。

李恪看着李世民，等待后面的话，可对方迟迟没有说出。

心道：“看来老爷子也是个人，此刻也迷茫了，不知该如何选择。”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让另一个受到伤害。”

两人就这样，很默契的没有对这个问题继续再聊下去。

李恪道：“天冷了，父皇以后要多多注意身体。”

这一句很平常的话语，听在李世民的心中，犹如重锤击鼓一般，深深的震撼到了对方。

多少年了，自从长孙皇后去世，宫里的妃嫔或是其他皇子公主等，都不曾像李恪这般赤裸裸的表达自身对父母的关心。

李世民很想把刚才的话说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可以允许他自保，可是话迟迟卡在嘴边，却不敢说出。

李世民：“嗯......”

李恪继续道：“上了年纪，就不要总是点灯熬夜批阅奏折了。”

“太子如今已经有了，尝试着让他扛起来吧。”

“不要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让自己来扛。”

“这大唐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唐。”

李世民看着李恪，并没有因为最后一句话而愤怒，相反更是欣慰道：“你说的不错，这个大唐不是朕一个人的。”

“单凭朕一人是无法能治理好的，需要大臣以及其他百姓等人共同努力，才能让大唐更加强盛。”

李恪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此刻他已经明白了。

李世民这是在试探或是传达某种未来要发生的事情。

想要看看自己如何应对。

如果刚才李世民对自己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

那么后面关心对方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说的。

你让我死，我就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给哥哥逼急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让你尝尝神罚炸药的滋味。

那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李恪心道：“这一切都是命吗？”

“仿佛像是剧本似的，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需等待演员入场。”

李世民右手拍了拍李恪，欣慰道：“回去吧，这次高丽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李恪道：“是。”

“父皇保重！”

李世民转身，摆摆手，不再看向李恪。

此时内心很是惆怅，就如这晚秋的落叶，一片凋零，空气中充斥着枯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