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拿起了桌上的筷子,眼中泪水直流,端起米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对于死倒是从不畏惧,只是这种窝囊的死,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更重要的他自己的家人,都要因为他的原因全部受到牵连。
房遗爱听到狱卒的话,大声哭了起来,喊着要面见长孙无忌,嘴里喊着对方的名字,希望对方可以放过自己,只是死到临头,他终究还是没有盼来对方的身影。
房遗爱怒骂道:“长孙无忌,你这个老匹夫,狡猾至极的老滑头,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明明都已经配合你,说出那吴王李恪的名字了,为什么你言而无信,不遵守承诺,你不得好死啊!”
狱卒一皮鞭打了过去,骂道:“喊什么,再不把嘴闭上,老子给你撕烂了。”
“马上就要去刑场了,还不赶紧吃个饱饭,难道你是想要做个饿死鬼吗?”
房遗爱无力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鸡,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此时他心中很是懊悔,“为什么当初自己就鬼迷心窍,想出这个愚蠢的提议,要是可以再次重来,他一定不会说。”
高阳公主听到二人的吵闹,本想也撒泼一番的想法,瞬间就没了,生在皇家,她很是清楚,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狱卒没有再催促她,只是在其一旁,放了一杯精致的璞玉酒杯。
“想必,这就是那鸩酒了吧。”高阳公主看着此酒杯,她很想把它摔碎,可即使如此,还会有人再次端上来。
闭上双眼,高阳公主回想了一下她自己的一生,过得很是潇洒,没有什么遗憾,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这次谋反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就被皇帝发现了,最让她不甘心的是,揭发她们的人竟然是房遗直,想想都令人感到可笑。
带着最后一丝的笑意,高阳公主拿起那酒杯,一饮而尽。
房遗爱与薛万彻在几名狱卒的羁押下,向着长安城独柳树那里而去。
二人在路过高阳公主的牢房时,看见里面有两个宫里来的老嬷嬷,拿着白布遮住高阳的身体,毕竟高阳公主是皇家的人,不可能像他们两人一样,拉到独柳树里问斩。
房遗爱见状,大骂道:“老子娶了你这个婆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个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婊子,老子诅咒你下地狱都被万人骑!”
狱卒见状,大声喝道:“赶紧走!不要再啰嗦了!”
此时,独柳树附近,周围挤满了人,在场所有人看到行邢台上的那些好几百号人,皆是震惊不已,毕竟那些人,从前都是高高在上,惹不起的主。
没想到今日却都要被砍头,有的曾经被欺负过的百姓,原地拍手称快,也有的则是大声骂着那些人。
薛万彻与房遗爱看到台上那些熟悉的面孔,孩童的哭泣声,女眷的抽泣之声,以及家族其他人不甘的眼神。
这一刻二人跪了下去,痛哭流涕。
房遗直看到房遗爱,怒骂道:“房遗爱!你是房家的罪人”
“你才是整个房家的罪人!”房遗爱怒视着对方,道:“要不是你这个蠢货去向皇帝告密,我怎么会失败!”
“你难道不知道吗?造反是要诛连九族的!”
“你为何还要向皇帝告发?告诉我!为什么!”
百姓们听后,张着大嘴,满脸惊异,“这兄弟俩莫不是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