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战场的人，对于死亡总是那么的熟悉。

这是所有武将们，最亲近的朋友，也是害怕的敌人。

哪怕是常胜的将军，或是连败的校尉，都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这一日。

卫国公李靖躺在自家府邸的床上，已经连续多日一口饭食也无法进入。宫中的太医以及有名的大夫早就全部看过，全都表示无力回天。

红拂女双手握住李靖的手，温柔道：“你啊，就好好睡一觉吧。”

“打了一辈子的仗，也该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要是到了下面，见到了先帝，可一定要告诉他，不要再像人间这样，那般的喜欢征战杀伐了。”

“也该想享福了。”

李靖想要用手摸摸对方的脸颊，可是他自己的手停在半空中，颤抖着想要去够着自己心爱之人的脸庞。红拂女把早已经被岁月打磨的脸，贴在了对方的手上。

笑着，哭着，温柔道：“放心吧。”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相见的。”

被整个大唐军人，视为偶像，视为象征的一代英雄，就此落幕。

李靖的死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壮烈，倒是每个人脸上很是平静，只是眼角的泪水，似乎在诉说着众人对他的不舍。

程咬金难过道：“哎，先帝走了，没想到李老将军也走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不饶人呐。”

牛进达骂道：“你个程妖精，都怪你，没事竟在那里放屁。”

“李老将军那是去见先帝了，他肯定会在下面，继续陪着先帝征战天下。”

程咬金道：“你个牛鼻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难道下去过？”

尉迟敬德叹息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回想起当初大家一同作战的画面，就像是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经历过生与死，背后交给彼此，一同杀敌，建功立业！”

“如今，却只是剩下你我老兄弟三人。”

“曾经追随先帝的人，大都已经不在了。”

“我，好想他们啊。”

一句“我好想他们，”像是一个开关，把其余武将与李靖的回忆，纷纷唤醒了起来。

每个人都在回忆着与对方的种种。

“当初，要不是有李将军的教导，怎么会有我今天的成就？”

“李老将军，走好！”

李治在收到消息后，也是立即坐着车驾来到卫国公府。

整个府，上上下下，都被白灵所挂满，府中每个人披麻戴孝，哭声一片，还有一些百姓自觉地在府外跪下，为死去的李靖在其心中祈祷。

就这样一代军神李靖，就此结束了他的一生。

李治也是给予了对方足够的尊重，特意宣布最近早朝歇停三日，所有文武官员为李靖默哀。

......

安州。

吴王府。

在收到庄义方来信后，李恪要是知晓李靖死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