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酒。三更天，崔一包凌霄来到西大坑。

飞天娥睡在石板地山，一惊而起：“现在杀我？不是说好让我夫妻相见一次吗？”

包凌霄手里的绳子扔在地上：“自己绑上，我们带你去见章欺天。别让我们动手。”

飞天娥长出一口气，捡起绳子，自己缠。崔一包凌霄一起动手，完成最后一道程序。包凌霄提起飞天娥，和崔一跳到半空，落在东大坑边上。

章欺天喝了酒，还在鼾声如雷。飞天娥看见了，坑周围远远近近几十个人垂手而立，一会儿，如果它夫妻俩上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活下去，还是在这里灰飞烟灭，看运气了。

二人落在徐通扬面前，见他点头，包凌霄一扬手，把飞天娥扔进坑里。飞天娥被摔得头晕脑胀，几乎晕厥，这么深，身子被牢牢绑着，和石头硬碰，一个硬着陆，不被摔死，已经颇为值得庆幸了。飞天娥疼得哇哇叫，惊醒了章欺天，翻身坐起，问：“老婆，是你？小娥，是你？怎么，不是小娥，是大娥？”

飞天娥：“谁让你喝酒的？大娥小娥，都是你娘！还不快滚过来，让我绑死在这里？”

章欺天连滚带爬到了老婆身边，四只手乱扯，绳子断成无数段。夫妻俩八只胳膊抱在一起，正是蟑螂旗子上的模样。久久不动，无言、无声、无为。

小半个时辰，蟑螂夫妻抱着跳起来，分开、合抱、分开、合抱，反反复复十数次之后，终于并肩而立。

章欺天：“徐头，谢过这些日子好酒好菜，也谢过这些日子的无尽羞辱，我夫妻俩这就要离开此地了。百年之内再来，你们有幸活着的话，我夫妻将还一个一副骨架。知道你们有备而来，层层设围，那就看能不能挡住我夫妻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