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党折腾了几个月,东、西两府还是在范纯仁和韩忠彦手上,这两个老好人没有什么小辫子让新党抓的,苏辙被赶出朝后,反而坚定了他俩不主动请辞的决心。
不过上了年纪的王存实在熬不住了,选择了致仕。
所以两府的八名宰执中,旧党一下少了两人。
赵煦暂时没有做出新的任命,任由底下的大臣们勾心斗角。
因为女子学院的事,苏过带着妻子来到曾布府上,感谢魏夫人的帮助。
她们去里间商议的功夫,苏过和曾布也在书房喝起了茶。
聊着聊着,话题突然来到蔡京身上,苏过鄙夷道:“如此反复小人,章子厚居然引为助力,迟早被其反噬。”
曾布笑着劝解道:“蔡元长昔日有些糊涂,如今既然想明白了,也在尽心办事,叔党又何必咄咄逼人。”
“有何尽心的,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苏过继续不屑道:“我等辛辛苦苦施行新法,到头来财赋全归了户部,为他做了嫁衣,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曾布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财赋是国家的,又不是他蔡元长的。”
“那也不妨碍他靠这份功劳继续高升,”苏过冷笑道:“眼下门下侍郎和尚书右臣都是空缺,我看很快就得算上他一个。”
听到这话,曾布稍有迟疑,说道:“他回京不久,哪能这么快。”
“有章子厚为他说项,有什么不可能的,”苏过叹道:“我上次当面弹劾蔡京,官家没有接受,可见蔡京离升官不远了。”
曾布点点头,沉默不语,苏过也顺势转移话题,聊起其他新法的事。
接下来的几日,苏过又陆续拜访了范纯仁等一干前辈,大都是以公事的名义,在办公场所进行的。
东府的范纯仁以一敌三,说勉强支撑都高看他了,见到苏过,苦笑连连,当初没有拦下针对苏过的弹劾,这才有了后面的这许多事,他也心生悔意。
苏过倒是专门解释了一通,表示西北一行收获很大,并不存在赌气一说。
范纯仁问道:“子由去了陇右,如今朝中实在无人可补他的缺,叔党可有建议?”
“位置丢都丢了,让他们抢便是,”苏过笑道:“元丰旧臣一下回来这么多,都想往上升一升,接下来可就热闹了。”
范纯仁没有那份吃瓜的心情,说道:“叔党是说这位置他们拿定了?”
苏过点头道:“门下侍郎的位置肯定抢不回来了,努努力,兴许可以保住尚书右臣的位置。”
他其实不在乎什么新党旧党,只是顺着范纯仁的话来说。
范纯仁问道:“那你觉得门下侍郎的位置会被谁拿到?”
“说不好,”苏过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等下我去问问章子厚,看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