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雅躺在里面，声音小了些许，被实验舱吸收了部分声波。

“让你看看被完全标记的顶级Alpha有多惨。”

实验舱的启动开关都被反常地安装在里侧，从进仓到启动检查，都是郁清雅自己动手。

时湛就在外面静静看着，竟也尝出一股子心酸的味道。

他果然没猜错，郁清雅也是一个被Enigma标记过的人，还是完全标记。

但不知为何，她的Enigma并不在她身边，以至于她需要自己研究抑制剂，甚至是洗掉标记。

研究抑制剂本就是经年累月的事，在抑制剂出来之前，郁清雅不知道要忍受多少次发热期的折磨。

没有人可以替代她的伴侣帮助她，就只能熬着。

跗骨之蛆一般的欲望，从里到外，从皮肉到思想，都叫嚣着释放，得不到纾解的话，就注定全是痛苦。

为了解脱，甚至会主动寻求死亡。

时湛连一次都没撑过去，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让小Q去找了郁司。

很难想象郁清雅是怎么撑过来的，还研究出来抑制剂。

狠人一个。

时湛心中满是对郁清雅这个女强人的膜拜，面上是一点没表现出来，紧紧盯着实验舱。

自郁清雅启动之后，实验舱就开始伸出各种探头贴满郁清雅的头部，颈部，手腕以及脚腕。

还有五颜六色光线轮流从头顶扫到脚底。

实验室中的仪器都随着实验舱的启动而亮起了屏幕，数据传输线连着实验舱的底部，屏幕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闪来闪去。

时湛不由自主靠近这些仪器，认真看了半天，别的没看懂，就看懂一大片血红色的感叹号。

白痴都知道那些标了感叹号的项目都不正常。

三分钟后，检查结果都稳定下来，实验舱门自动开启，郁清雅从里面出来，赤着脚走到他身侧。

一项项给他解释仪器上的结果，时湛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一项项不正常的数据叠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生理机能紊乱的郁清雅。

“所以，你身上的味道不是信息素，只是模仿你的信息素的香水？”

郁清雅原本就是SS级的Alpha，本身的气场就很强，总会让人忽略掉信息素的影响，臣服于她本身。

就算是香水，也下意识让人以为是信息素。

一类信息素在平常，本来就单纯无害，跟香水的味道相差无几。

但是刚刚郁清雅告诉她，她没有信息素了，因为腺体被她亲手挖掉了。

挖掉腺体，意味着抛弃这个属性带来的所有附属好处，与被定义为最平凡属性的Beta差不多。

但即便是Beta也有孕育下一代的概率。

Alpha是没有的，失去了腺体，就是最普通的人，还要承受腺体剜离带来的一系列副作用。

郁清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朝后拂了拂卷发，明明眼神冷凌，却也透着妩媚。

“是，没有腺体，就不存在信息素。”

“十年前，我没有办法彻底洗掉标记，抑制剂的作用也到了极限，只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勾了一下唇，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我才发现，原来挖掉腺体的痛苦，都比发热期带给我的折磨轻得多。”

时湛内心对她肃然起敬，这个女人，绝对是他见过最牛逼的女性，没有之一。

“你的Enigma呢？”

郁清雅的指甲掐进手心里，眼中的恨意藏都不藏。

“死了，贱死的。”

时湛：“……”

“那你也没必要特意找我，我大胆猜测一下，郁司该不会真是你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