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想收拾李家,你只用跟我说一声,我完全可以帮你除去,不用你亲自跑一趟。”
温迎呐呐:“他们也伤不了我……”
陈最紧紧盯着她:“温迎,在你心里,我到底在哪个位置?”
“你什么时候能第一时间想到我?”
温迎再次张了张唇,喃喃:“哥哥……”
“别叫我哥哥。”陈最打断她,语气平静,却不由地让温迎心中一紧。
“温迎我问你为什么你做任何事,从来都没想过跟我说一句?也从来没想过交给我去处理呢?”
温迎迟疑了下说:“可我没什么事要找你帮忙,我基本上能解决……”
陈最打断她:“你所谓的解决,就是被李辰泉抓走,差点跟他同归于尽吗?”
“那次是意外。”
“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能跟我说,以我如今赤王的身份帮不上你吗?”
陈最可恨的就是这一点,温迎似乎从来不需要他。
陈最语气越来越冷,眉眼间都是压抑的怒气。
“温迎,你找段逍他们的次数都比我多吧?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可信?”
“不是……”温迎摇头。
陈最跟段逍他们怎么一样,段逍他们是暗卫营的人,听她命令。
而且她有些手段并不光明,她下意识觉得还是别让陈最知道。
除此之外暗卫营的事还不能告诉陈最,陈最的身份摆在这里,她要为爹爹报仇,最终指向的是燕惠帝。
她不想陈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见温迎不说话,陈最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底更暗了。
“有时我真分不清你喜欢我什么?温迎你能告诉我吗?”
温迎看着他,一时喉咙干涩。
这个问题温迎以为没那么难回答的,但当她想要开口时,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能开口。
陈最淡淡地问:“因为我逼着你,所以你迫不得已说喜欢我?”
“不是。”温迎摇头。
“我一日不见你,便想你想的睡不着,到了夜里脑中都是你的面貌。哭着的,笑着的,娇气的模样,板着脸训人的模样。”
“我恨不得立马去温家找你,想将你抓过来,狠狠亲一口。或者更过分,将你拴在我身边,我走哪都带着你。”
陈最越说越狠,眉间凶戾,脖子上青筋鼓起。
“温迎你可有如此想过我?每次若不是我来找你,你便不会来见我是吗?”
温迎心中震动,耳鼓不断回荡着陈最平静而又汹涌澎湃的声音,眼前是他压抑而沉默的脸。
温迎摇了下头,又摇了下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陈最的话让她震惊,心口像是被什么热流当头浇下。
好像从她说喜欢他开始,每次她和陈最见面,陈最就迫不及待亲她。
温迎怕疼又怕羞,嘴唇被咬破了后不能见人,便几天都躲着他。
她虽然也会想陈最,但只要她忙起来便会忘了这事。
而她的事情又很多,一天忙下来倒头就睡。
她确实没有……没有陈最那样热烈的、滚烫的、时时刻刻的要将人燃烧殆尽似的思念。
从重生开始,她的情绪就是平静的,一开始就为了压制满腔的恨意,但后来她已经习惯如此了。
但她喜欢陈最的心是真的,没有作过一点假。
“我想的,我有时候也会想的。”温迎说。
马车停了下来,陈最吐出一口气,狠狠捏了下眉心。
他真的疯怔了。
从听到李家要温迎抱着牌位入门,他就开始想杀人了。
若是当初他没管温迎的阻止,直接解决了李家,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但温迎的事从不需要他插手,哪怕他担惊受怕,魂都快吓没了,温迎也不需要找他帮忙。
他比一个外人还可有可无。
陈最在心底唾弃自己,当初不是他自己非要逼温迎给他一个答案的吗。
如今温迎只是没有那么喜欢他而已。
陈最将所有情绪压下,开口:“最近京中不太平静,你要是想要做什么,多带点人出门。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拿我王府令牌。若还有人敢动对你动手,不用顾忌,让包曲他们直接出手。”
温迎听陈最的口气不太对劲,这会儿机灵地说:“不是有哥哥在,没有人敢动我的。”
“我要出征了。”陈最道。
温迎一惊:“出征?去哪?”
“江南发生了几起农民起义,当地军备已经镇压不住了,我接到圣旨,得过去镇压。”
温迎着急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
温迎心口一跳,张了张嘴,好似有无数思绪堵在了胸口。
“哥哥……”温迎呐呐,好半晌只说了一句,“哥哥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陈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掀帘子跨了出去。
温迎顿时心头一空,一种难言的心慌袭了上来。
她掀帘急忙跟了出去,陈最已经跨上马离开了。
温迎眉心一拧,刚才一句句被陈最质问着,她有好多话都好没说出口。
她纵然有事瞒着陈最,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事跟陈最有误会。
温迎对包曲吩咐:“把你的马给我。”
包曲一愣,忙将缰绳给她。
温迎跨上马,扯起缰绳就往陈最的背影追了过去。包曲和朝雨他们都被她吓了一跳,跟在后面追了过来。
温迎策马追了好几条街道,也没看到陈最的身影。
她心口惶惶,忽然勒马停了下来。
包曲追了上来,担心地问:“大小姐是要去找主子吗?主子大概回王府了。”
温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找人,还不如去王府。
温迎抿着唇,半晌后摇了摇头:“回去吧。”
包曲和朝雨他们也不敢劝,随温迎回去了。
温迎捏了捏眉心,她就算追上陈最,又该说些什么。
陈最马上要出征了,这个时候她若是将暗卫营,还有要对付燕惠帝的事说出来,只会干扰陈最。
若他在战场上有个意外,温迎后悔都没地方后悔。
她得好好想想,等陈最回来该怎么跟他说这些事。
燕惠帝毕竟是陈最的生父,温迎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态度。
温迎回到屋里安静坐在桌旁脑中转过无数想法,一时额头急涨涨疼了起来。
朝雨和若青担心她,急忙将云然请了过来。
云然拎着药箱赶过来,摸了摸她额头:“你怎么忽然脸色这么白?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