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素尘后退一步，目光惊愕。

幻觉？

还是！

“我就是你。”【素尘】淡淡解释，他靠近素尘，“别怕，我是未来的你。”

“我回来，只是想改变未来的走向。”

“如你所见，我们的未来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炼狱。”

素尘没再后退，抿着唇，任由【素尘】接近，“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序儿他……”

即使没说完，【素尘】也知道他想问什么，眼眸暗了暗。

“他结婚了。”

“我在那天杀了他。”

素尘抬头，仍是难以置信。

“他明明说过，他不会背叛，更何况，更何况我们还签了契约。”

“若是违背誓言，双方就会魂飞魄散？”【素尘】嗤笑，“这是玄序说的，你也信？”

一股寒意自心底袭来，素尘只觉如坠冰窟。

“……他不会骗我。”

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谁。

【素尘】揽住素尘，低声耳语，“别爱他，不值当，尘尘，我好疼。”

素尘僵在原地，心口如压了千斤顶，喘不过气。

许久。

“你怎么回来的？”他哑着嗓子问。

“不重要了。”

【素尘】摇头，一把推走素尘。

四周景象再次剧烈变化，素尘隐约听到，“别爱他。”

“别接受龙魂。”

“如果后悔，随时杀了他，用月牙刀，会回归正轨。”

【素尘】苦笑地一句句重复，最后，他丑陋可怖的面容转变。

“尘尘，好好活着。”

“别再爱我了。”

“不值得。”

是【玄序】。

那天，素尘没有杀他，反而主动死在他的手上。

殉情吗？

他没资格啊，他哪里来的脸？

那一刻他才知道，曾经，说死也要死在一起的话，是多么可笑与无知。

而这一切，全都归功于，他的好父亲，给他灌了孟婆汤。

可他能怨谁？

都是他无能罢了。

他看着自己消散的身体，低低笑出声，一滴炽热的泪蓦然滚落，却冷得生疼。

对着虚空，他好似望见了什么，痴迷地傻笑，“尘尘，会变好的，对吗？”

无人回应。

素尘脑中眩晕一阵，退出了虫洞。

瞧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他恍惚多时。

直到一个红白小团子猛地撞上大腿，激动地喊他“主人”。

“主人你吓死我们了！”

“还好又回来了。”

大厄紧紧抱住素尘，跟抱住宝贝似的。

素尘怔在原地，环视一圈周遭，低头瞧着大厄。

伸手要揉后者的脑袋，却发现手里有一把月牙刀。

素尘有些许茫然。

摸了摸左耳，上面有一个小坠子，耳垂竟还有点疼。

手指触碰到小坠子的刹那，手中的月牙刀立即化作流光，飞入小坠子中。

“主人？”

大厄疑惑抬首，突然就被素尘抱起来，他们惊了一瞬。

“主人！”

素尘哄小孩似地，把大厄抱怀里轻轻拍背，摸脑袋。

嘴里呢喃：“还活着。”

都还活着。

距离他被吸入虫洞也不过半分钟，大厄脑子更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