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江婵步子明显比顾恒之快，顾恒之亦步亦趋紧跟其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素江婵并不喜欢这个装扮，但还是同意。

一家子围坐一起，素江婵首先起话题，都是些关于顾然彬和宁州云的感情问题。

两人老实回答，都默契地做一点修饰。

谈聊半晌，素江婵和顾恒之对他们的决定都没什么意见，素尘和玄序全程围观。

最后确定好双方家长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素江婵和顾恒之先后离开，素尘和玄序一同在两人之后走。

而顾然彬和宁州云，在顾家小住几日，后去了宁家。

晚间。

素尘帮玄序整理湿漉漉的头发，过得惬意。

没多久，素尘关闭吹风机，随手放在一边，倾身靠在玄序后背，下巴抵在玄序肩膀上，猫儿似地懒洋洋唤道：“序儿。”

“嗯。”

玄序侧头，用脸颊轻轻蹭了下素尘额头，感受到素尘熟练往下腹滑的手掌，他有点无奈，却没阻止。

然而，素尘的手掌这一次停在了腹部，没再往下。

他按了按玄序小腹，闷闷道：“我想要一个宝宝。”

“？？？”

“！！！”

短短一个呼吸，玄序从疑惑到震惊，瞳孔都张了开，颇难为情，“我生不了。”

“能，可以用丹田。”素尘小声嘀咕，已经用一丝神识查探，片刻后猛然惊诧抬头，眸中难掩不可置信，“你丹田呢？”

玄序抿了抿唇，慢吞吞回答：“没、没了。”

素尘微微蹙眉。

“之前还在。”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他很快反应过来，语气变得严肃，声音都拔高几分。

玄序缩了缩脖子。

两人对峙没多久，玄序怯生生把左手伸出，而后当着素尘的面，毫不犹豫用灵刃斩断。

素尘吓了一跳，却见玄序一滴血没流，伤口处一片漆黑，散发恐怖能量的黑气逸散，断手很快又长了出来，掉落的手掌也化作黑气自行散去。

玄序悠悠解释，“如你所见，我不是我了。”他说着不自觉低下头，眉眼间都是自卑。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现在的身体、体温......都是靠幻化而来，不再是曾经活蹦乱跳的生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一个有意识的......怪物？能量体？

许久没见玄序这副自卑的样子，素尘心底涌上心疼，远胜从前，不为回报，不求任何利益，就是心疼，疼得喘不上气。

他双臂展开，紧紧抱住玄序，把对方压在怀里，揉着玄序的脑袋，坚定又温柔地说：“你就是你。”

玄序身子不禁发抖，用力回抱素尘。

他的尘尘，不嫌弃他。

久久，待玄序情绪平静下来，素尘扶正玄序，与之对视，把自己的手也掏出来，表情认真，“你看。”

素尘的状况，玄序早就知道，并不惊奇。

素尘的手腕，在他的控制下，散发出圣洁的白光，一串串蓝色的符文流窜，像一道复杂程序。

他凝视玄序，微笑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不止有血肉者才属于生命，还有非常多，像我们一样的，以各种形式存在的意识，我们和他们，都是生命。”

素尘脑海中有很多主人留给的知识，宇宙间各种有记录的种族，每一种都是奇葩且独特的。

他说：“我们现在是一样的，属于一个层次。”

他曾经不懂，对蓝星上的生物好奇，现在才知道，蓝星上的生物极其脆弱，轻易可摧毁。

但他们也各有特点，比如人。

尽管被龙王利用，但不可否认，素尘学到了很多东西，例如爱，这是宇宙中包括律族在内的大多数种族所没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