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鱼轻笑,看懂了周嬷嬷眼里的意思,“先不说尊敬不尊敬,我只说一句,周嬷嬷腰间带的那只羊脂玉的玉佩,还是当初您四十岁生辰时,我亲手送的,价值百金,如今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周嬷嬷一噎,布满皱纹的老手一把捉住那玉佩,警惕的瞪她一眼,“你说什么呢,这分明是我的东西!”
“你的?”傅嘉鱼眸光微冷,对疏星道,“疏星,去将你姑娘的东西拿回来。”
周嬷嬷皱了皱眉,口不择言的怒道,“傅嘉鱼!你敢对我动手?!你可是我亲手带大的啊!来人啊!谢家的女儿要杀人了啊!”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泼皮!叫嚷什么?你带我们姑娘什么了?大冬天的我们姑娘咳嗽了半个月,你一个屁也不放,还是老夫人发现了姑娘风寒,才叫了大夫来!从小到大,我们姑娘在你手下受了多少委屈,从前姑娘那是性子好,不说你什么,如今你还敢到姑娘跟前来找不痛快!我看你是老王八跌了跤不想活了!”疏星狠狠啐了一口,越想越气。
“疏星,你这个贱蹄子!”
周嬷嬷劲儿大,到底是老了,疏星冲上去,咬着牙扯住她的胳膊,又狠狠踩了她一脚,趁她哀嚎之际,便将那玉佩扯了回来。
周嬷嬷气蒙了,老脸铁青,“傅嘉鱼!你纵容底下的人欺负我人老了是不是!”
傅嘉鱼将那玉佩放在手心里,慵懒道,“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傅嘉鱼,谁也别想再欺负到我头上,以前我给你的那些东西就当喂了狗,你若再来我前叫唤,下一次,我便让人亲自去你家中,好好盘算盘算当初你在我院中偷了多少金银珠宝。”
周嬷嬷被女子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气得紧咬牙关,偏又心虚得不敢发脾气,只得扯出个笑,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傅娘子不肯见我们家夫人,难道连老夫人也不肯见?”
傅嘉鱼皱眉,没听说卢氏也一起来了。
不等她疑惑,秦嬷嬷从层叠的马车后走了过来,向傅嘉鱼堪堪见了个礼,然后才不悦的瞥了一眼周嬷嬷,“你怎么在这儿?”
周嬷嬷脸色微变,“老奴……”
秦嬷嬷眼神变冷,“是宋氏让你来的?”
周嬷嬷脸上多了一丝害怕,“不是……”
秦嬷嬷眉心紧蹙,“那是何人竟使唤得动你这个老破落户?”
周嬷嬷见实在瞒不住了,哭丧着老脸道,“是世子……让老奴过来寻傅娘子……老奴本不肯来的,实在是世子……”那周身的气势,压得人受不了。
秦嬷嬷不说话了,傅嘉鱼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你回去吧,告诉大公子,傅娘子如今已是有夫之妇,不便与他私下相见。”秦嬷嬷是个雷厉风行的,又道,“这些话是老夫人说的,世子若问起,你便如此回他。”
周嬷嬷忙不迭去了。
秦嬷嬷这才扬起个笑脸,拉住傅嘉鱼的小手,“老祖宗听说姑娘也在这儿休息,便遣我过来问问,姑娘要不要过去坐一坐。”
卢氏相邀,傅嘉鱼自然不敢推诿,提了裙子,领着闻春月落两人往李家的车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