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羡慕傅姐姐啊,太子殿下感念傅姐姐此次在黄花城水灾中的英勇之功,来了宿州居然没在知府大人府上下榻,反而去谢家,可见太子殿下有多看重傅姐姐,不过,说起来,还是姐姐大善大德,这都是姐姐应得的!”
傅嘉鱼嘴角微抽,这些小姑娘未免太过花痴,太子娶妻乃是国之大事,怎么会从她们之中选?她们再拍马屁也是无用,她在殿下面前可说不上什么话。
“要我看啊,这才不是什么大善大德,不过是虚伪作秀罢了。”
一道扫兴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众女听了,自动为那说话的主人分出一条路来,纷纷好奇的望着那人。
几个年轻公子听说这边的热闹,也主动围了过来。
傅双雁身边跟着庄温婉,从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两人不怀好意的盯着傅嘉鱼。
谢流芳担心傅嘉鱼出事儿,往她身边站了站。
傅嘉鱼看傅双雁一眼,穿得朴素一般,头上一只金灿灿的钗子,打扮得不伦不类,“东京一别,你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傅双雁暗暗一咬牙,“关你什么事?”
傅嘉鱼嘴角挂上一个浅笑,缓缓道,“你行为不检,在东京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才被承恩侯府的老夫人送到老家,如今还敢在外抛头露面?你那夫君呢?今日来是没来?”
傅嘉鱼三两拨千斤的话,让傅双雁脸色微白。
她本没什么资格前来知府大人家的宴会,不过是仗着与谢家有几分亲戚关系,才厚着脸皮得了这张帖子,想叫夫家高看自己一眼。
没想到傅嘉鱼竟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出言不讳,将她东京的丑事儿拆穿出来。
当下,大家看她的脸色都变了变,宿州城又不大,这些话不出一日就会传到她夫君耳朵里,回到家去,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庄温婉见傅双雁是个不成器的,忙提醒她道,“说起傅姑娘在黄花城的壮举,我与雁妹妹倒是有些疑惑。”
傅嘉鱼微微挑眉,“哦?这位夫人大可以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听?”
庄温婉段位比傅双雁要高许多,笑道,“我看傅姑娘柔柔弱弱,生得又一副祸水容貌,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去了黄花城那种地方?听说还劫了河道府,拿钱给沿岸的老百姓搬家?若姑娘当真去了,不说黄花城那场泼天大雨,便说在河堤上风吹日晒雨淋一个月,是个人也该面黄脸黑了,为何傅姑娘还是一副白嫩无暇的模样?莫不是……谢家这桩事儿是假的罢?是你们谢家做的一场戏罢?”
说完,傅双雁忙讥笑道,“就是啊,而且晏河决堤,死伤数百,你若真心搭救他们,又怎么会忍心看他们去死?谢家说你们拿钱给百姓们银子搬家,为何你没让所有人都搬里危险的河岸?反而让他们在黑夜里被河水冲走?你谢家那么有钱,救人只救一半?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大善大德,你就是虚伪!假善!”
这话说得就有些太过了,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她又不是天上的神仙,能将世人都救下来?
可傅双雁全然不知自己的愚蠢,依旧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咄咄逼人。
谢流芳听得眉头紧皱,忍不住一个白眼翻上天,见过不要脸的,真是没见过傅双雁这么不要脸的。
傅嘉鱼安安静静的听她说完,四周议论纷纷,都在说她为何不救全部人的事儿,只怕是都被庄温婉带了节奏。
她为了救人,明明已经精疲力竭,还差点儿丢了自己的孩子,可还有人贪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