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四毫不迟疑,立刻带着消息来正阳殿面见张阳泉。
张阳泉听完之后,微微一笑。
“孛罗不花这个反间计不错,若是真能调走扩廓,咱们就可以消灭这支元军主力了!”
耿四欣喜道:“那臣立刻去找钱将军,让他配合此事。”
张阳泉摆摆手,道:“去吧。”
又过了十天,元廷派来的细作才终于抵达江都府。
细作首领装作一名姓姜的皮货商人,找上了钱守信,送上美女四人,黄金两千两,玛瑙两袋,珍珠四串。
钱守信显得十分欢喜,当即与那名商人称兄道弟,在家中设宴款待。
宴席之上,钱守信笑道:“姜兄弟,以后你就是我钱某人最好的朋友,在江都府碰到什么麻烦,只管报钱某人的名字!”
姜姓商人忽然叹了口气。
钱守信皱眉道:“怎么了,姜兄,有什么事不痛快吗?说来给哥哥听听!”
姜姓商人叹道:“在下只是突然想起一桩恨事。若非那件事,今日孝敬钱将军的礼物,绝不止这些!”
钱守信两眼放光,急问:“什么恨事?”
“将军有所不知,在下因生意做得太大,被元廷一名权贵盯上。那权贵巧取豪夺,将在下家产侵占一大半!”
钱守信怒气冲冲道:“那人是谁?将来打下大都后,哥哥替你出气!”
姜姓商人切齿道:“此人就是驻守宝应的元廷兵马大元帅,扩廓帖木儿!”
钱守信愣道:“是他?”
“正是此人!他为了筹集粮草,不知坑害了多少无辜之人,这也是在下离开北地,搬来江都府的原因。”
钱守信“嗯”了一声,道:“此人刚败给我军,好日子长不了了,你不必担心,总有报仇的日子。来,喝酒!”
姜姓商人与他干了一杯,又道:“在下也知道,他绝不是贵军对手,只不过这仇恨,在下想亲自报!”
钱守信皱眉道:“怎么报?”
姜姓商人低声道:“在下想在城中传流言,说他与贵军勾结,只要此事传到大都,他必定被问罪!”
钱守信吃惊道:“江都府可不能随便传谣言,要杀头的!”
“所以还恳请将军帮忙,此事对贵军也有好处呀!”
钱守信沉吟半晌,点头道:“那倒也是,扩廓若是被鞑子皇帝杀了,咱们北伐就更容易了!”
“对呀!”
钱守信沉声道:“那好吧,你传流言时要注意,每天都要在不同城区传,流言出来的第二天,我就会派人去那个城区搜查,可别撞上我的人了!”
姜姓商人喜道:“在下明白。”
次日一大清早,城北就开始出现扩廓暗中勾结江都军的流言。
流言是这样的:扩廓在高邮之战中,就被江都军俘虏过,为了活命,暗中向张阳泉效忠,还答应将妹妹观音奴送给张阳泉。
到了晚上,流言越传越广,朝着其他城区传播。
到了第二天,钱守信便派城防卫去城北调查流言源头。
姜姓商人早就命元军细作跑到城东,继续散播流言。
在钱守信有意放纵下,流言越传越烈,很快传到了宝应。
扩廓得知消息后,又惊又怒。
他立刻派人调查流言源头,一路查到了江都府。
他派来的人一入城,就被钱守信发现。
不过钱守信得了张阳泉命令,让扩廓的人调查。
最终扩廓查出了姜姓商人等元朝细作。
扩廓担心是江都军的反间计,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派人去大都调查,验证这些细作身份的真伪。
扩廓派去的人还未抵达大都,商人们已经先一步将流言传到了大都。
元帝得知后佯装大怒,立刻召开朝会,就要剥夺扩廓兵权。
太子一党极力反对,说定是江都军散播的谣言,不可轻信。
壅王微微一笑,出列道:“要验证此事非常简单,只需去看一下扩廓元帅的妹妹观音奴,是否还在家中。”
元帝立刻下令,派人去扩廓家中找观音奴。
然而观音奴却并不在家中,根据扩廓母亲的说法,观音奴前阵子突然失踪,她也正在到处找女儿。
如此一来,就连太子一党的不少人,都开始怀疑,扩廓暗中真的把观音奴送去了江都府。
朝堂上争论了几日,太子一党因为内部产生分歧,这次终于败给了皇帝一党。
最终元帝下旨,让扩廓带着妹妹观音奴返回大都,澄清此事,河南兵马则暂时交由关保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