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是元朝最特别的一个王,这个王号并非为成吉思汗的后裔准备,而是为元朝公主们所设。
要想成为鲁王,第一个条件就是娶一名元朝公主。
洛阳这位鲁王也是驸马出身,他娶的是元帝的妹妹,明慧贞懿公主。
元朝公主性格大多比较强势,明慧贞懿公主也是如此,故而鲁王性子比较软弱。
当塞因和也速领残兵撤回洛阳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跑路。
李可彝刚刚从汴梁跑路到洛阳,已经不愿再逃跑了,劝道:“殿下,洛阳有三万守军,再加上塞因太尉的两万人马,足足五万人,何必要逃?”
鲁王道:“那我问你,贼兵有多少?”
“二、二十万。”
“那就是了!他们比咱们多四倍,怎么守得住呢?”
李可彝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鲁王立刻派人去把塞因和也速请过来。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大堂,鲁王表明撤退的想法。
塞因严厉道:“你我加起来,尚有五万人马,为何要撤退?”
鲁王哼道:“太尉十万人都打不过贼兵,咱们五万如何与之抗衡?”
“朝廷让殿下镇守洛阳,殿下遇到贼兵就跑,如何对得起肩上的责任?”
鲁王反唇相讥:“朝廷让太尉领兵破贼,太尉不是也被贼兵击败吗?”
“你……”
也速劝道:“太尉,正面交战,咱们确实不是贼兵对手,不如去蓝田与张良弼联手,共抗贼兵!”
塞因默然良久,道:“就算要退,也应该退去大都!那些关中军阀根本不可信赖!”
李可彝道:“不错,李思齐、张良弼都是汉人,只怕他们内心都藏着投靠贼兵的念头,绝不可轻信!”
鲁王道:“去大都的话,必须从冀宁绕过去,只恐扩廓帖木儿不让咱们过去!”
说话时,用眼角瞟着塞因。
塞因一言不发。
也速看了塞因一眼,跟着道:“我与白锁住有一面之缘,到时我去与他们交涉,最好能劝动他们一起保卫大都!”
塞因终于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们不必这样看我,当初朝廷削他兵权,调军围攻他,那孽子必定铭记心中!”
也速道:“您去劝也没用吗?”
塞因道:“当初在大都城外,我劝他解散兵权,害他与太子反目。后来陛下又与太子联手对付他。在他心中,肯定觉得我已背叛他了!”
鲁王跺足道:“那该如何是好?”
也速道:“东南两边都是贼兵,北面既然不能去,还是只能去西边!”
“投靠张良弼?”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鲁王叹了口气,只好同意这个方案,塞因也没有提异议。
当天夜里,鲁王率领五万守军,带上粮草辎重,连夜退出洛阳,朝着潼关方向而去。
当徐百升率领主力大军抵达洛阳时,早已只剩下一座空城。
洛阳这座千古名城,也顺利落入江都军手中。
洛阳以西七百里,潼关。
张良弼站在雄伟的关口上,遥望东方,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一道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听闻将军昨日得了汴梁和洛阳兵马,如今拥兵超过十万,为何还要叹气?”
张良弼转过身,只见胡惟庸沿着石阶走了上来,神态悠然,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先生料事如神,应该知道我为何烦恼!”
胡惟庸走到张良弼旁边,笑道:“莫非将军是控制不了那五万人,担心他们反客为主?”
张良弼淡淡道:“先生说笑了,鲁王、塞因都是些不谙兵事的废物。他们进入蓝田的那一刻,就已在我掌控之中!我担心的是贵军二十万大军!”
胡惟庸微笑道:“将军不必忧虑,徐元帅的大军不会再西进了!”
张良弼皱眉道:“先生莫要相戏!”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徐元帅的大军马上就会渡河北上,攻打河北!”
张良弼愣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胡惟庸笑道:“我军战略告诉将军也不妨,我也是希望将军能够审时度势,做出正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