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你信口雌黄，又没有毕业证亮出来给我们看，我说我老娘也是女子学堂毕业的，你信吗？”想不到这句话一出，这位阔少妇就把整个画室的场面控制住了，顾客更坚定地要等昨天那几个学生画师。

站在画台的刘曼、金玉梅、林珺珺手上都拿着画笔，本是在等顾客上台的，这时她们感到被人羞辱了一样，又没有办法辩驳证明自己是高材生，也是女子学堂毕业出来的画师。

杨柳机灵一动，手上拿着5块大洋，她没有叫大嫂，只听她喊了一句：“您是刘曼小姐，我认得您，上次带我娘过来，就是您亲手画的，画得可好了!今天帮我画一张生日肖像吧!这里是5块银元，我先交给您！”

杨柳站在画板前，微笑着，摆出一个少儿活泼可爱的姿势。刘曼顿时反而感激这位小姑子，是这位小姑子在大庭广众下，挽回了自己的面子，给了她的荣耀与尊严。

今天刘曼发挥得非常好，也许是对小姑子的一份亲情吧！

说起杨柳与刘曼的感情，是非同寻常的。在之前的交往中，又像亲妹妹和亲姐姐，又像一场知己朋友，她俩同吃同睡过一张床。现在又是姑嫂关系，怎么能不亲近呢？

这时，李可娥进来，不知为何事情，待她还没张口的时候，杨柳抢着说话了：“刘曼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姨妈过来了，我来招呼她一下。”这句话一出，可不得了了，所有杨家人都被他搞懵了，都怀疑这小丫头早晨喝酒错乱了神经。

只见她一个箭步冲过去，用闽北方言悄悄的（地）说道：“娘，一切听我指挥！”

然后她就把李可娥牵到画台上，喊着：“金玉梅小姐，久闻您的大名，这是我姨妈，麻烦您帮她画张肖像，作为40岁的留恋。为了赶时间，您通融一下，我多付两块银元。”

杨柳边说边去李可娥口袋里取了一把银子，当着大家的面，一块一块地数了7块给金玉梅。还对李可娥解释道：“这位金小姐，是之前平潭岛金小虎监狱长的千金，早年毕业于省府女子学堂，是大名鼎鼎的画家!她和刘曼小姐是同窗好友，都是榕城知名的大画家!她们的职业都是帮省城达官显贵、富家太太们和有头有脸的人士画像。哦，对了!这是林珺珺小姐，海洋轮船林子亮董事长的千金，也是知名度很高的画家，她也毕业于省府女子学堂。

这几位顶尖的画家个个都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天云集在杨氏一家亲画室，真让画室蓬荜生辉，真让我们小市民大饱眼福啊！”

这下不好了，客人蜂拥而上，抢先站在画板面前，争先恐后要请刘曼小姐、金玉梅小姐、林珺珺小姐留下亲笔墨宝，目睹自己的容颜停留在岁月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