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零露垂首不语,任由婢女量着自己的身材尺寸,并将尺码一一报给一旁的另一个奴婢,她便起笔落在纸上。
量罢尺寸,玉儿笑着握起千零露的手,她的手掌有些清凉,让千零露有些惶惑。
“妹妹你想跳什么舞?”
“梨花落”千零露目着她已全然醒过来,“我想不配珠饰,白衣胜雪!想来他看多了彝国民风的舞蹈,我跳大汉的梨花落,定能让他眼前一亮,若是能成,兴保得住总领的兵权!”
“妹妹思量的是!”
她说话越发的有贵人的气韵了,千零露心中只觉得与她更远了,她虽叫自己妹妹,却没从前叫自己零露更来的亲切。
“但,若不能讨他欢心,我可能没办法陪着师傅走下去,玉姐姐是火神教出来的,曾经你也说过会一辈子守护火神大人,你虽嫁与雅塔,但也不能忘记你的初心!”
千零露眼中多了一层渴望和哀求。
玉儿锁了锁眉头,“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火神大人!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她的眼底有一丝决然和执念。
她与大祭司不同,虽然她们都为火神而活,大祭司通透,但不知为何玉儿却多了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此刻她如玉一般干净透亮,又如玉一般阴冷迷惑!
她领着千零露去百宝楼选些物料,这里存放着府上的财务珍宝,还有许多绫罗绸缎。
“妹妹,这些是从大汉新进来的,你选一选看用那个布料!”
千零露摸了摸玉儿身上的布料,绝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起的!
\丝光棉真是珍贵!在大汉也不容易买到,想来总领费了不少心思。\
\听说大汉的新皇帝爱民如子,善于用人,所以这些面料在大汉已经很普遍了!并不难买到!\
“没想到南宫家还有好人!”
千零露语气有三分不可置信七分恨意,她摸了摸桌上铺的几捆雪白的丝光棉,这种面料柔软舒适,光滑如绸,触感像云朵一般轻柔。
玉儿望了望千零露,她记得她从前便居在昌邑王府,而大汉的新皇帝是昌邑王,她说这话,分明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听说,南宫胤贺登基后就生了一场大病,人现在还要靠药养着。”
玉儿说着时不时观察着千零露的神色。
但见她面上波澜不惊,不禁疑虑。
“玉姐姐,就用这个吧!”千零露指了指丝光棉,内心涌起炽热的恨意,额头仿佛燃烧起火般炙热,\南宫胤询杀了肖姐姐,如今天道显灵,祸报降到南宫家族身上,真是大快人心!”
玉儿沉默不语,心里却是思虑万千,她必须搞清楚为什么千零露听到昌邑王的名字时毫无反应,这实在是太蹊跷了!
“明天一早,我把衣物送到你的马车上,届时火神大人也会同雅塔一起入宫,你就偷偷钻进马车,万不能叫火神大人发现!”
“玉姐姐,这个我自然晓得,师傅一定不许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我去献舞玉姐姐定要把师傅引开,务必不能叫他发现,我怕他会做出什么来!”千零露叹了口气,一想到师傅担心的神情,她的心里就零碎折磨着,微微发痛。
玉儿拉过她的手静静道,“妹妹的大恩,姐姐和雅塔一定记在心里,火神大人也一定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