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零露趴在马背上,四肢一软喘着粗气,骑马真是累死人了!
“师傅……骑马一点也不好玩!”她软绵绵的盯着他,她的呼吸急促,黑马的毛发被她的气息拂动。
“这才刚刚开始就喊累了?还想不想学?”
“什么时候才能和师傅一样,策马于原野之上,什么时候才能和肖姐姐一样,威风凛凛!”她倏然立起身来,眼眸之中尽是希冀和悲凉。
火神纵身一跃,双手握住缰绳,将她揽在胸前,“那你要多多努力才行!”
黑马驰骋,奔的飞快!
彝国的天总是干干的,风也干干,景也干干。
吹在身上似有痒痒的暖。
展在眼前似是绿莹莹的天。
与漫漫的草原连成一线,是可甜可暖的清芬。
“师傅……师傅……这里的空气好清新!”
马儿也累了停在一棵大树前。
古道阴阴槐树老,归鸿杳杳荻花秋。
好大一棵老槐树!它的根深深扎根于大地之中,枝繁叶茂,将阳光足足喝饱,生长在这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真真是突兀!
“彝国虽小,亦是风景如画!”
火神顾盼神飞,似有将一切置于脚下的感觉。
千零露伸开双臂,向后靠在师傅的肩头,微微闭眼,深深吸了一口。
心像被展开来铺在阳光下晒着,暖融融的。
“好想在这里盖一座房子,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种几束花,再养几只羊……”她兀自幻想着,那样美好的画面仿佛已展现在眼前。
“若是肖姐姐还在,她必定喜欢这个地方。”
她的声音有清淡的惋惜,和深深的感伤。
故人已逝,即使再温馨的家园也无人分享呵!
“丫头……”
师傅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
“过去的就叫它过去吧!”
千零露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那样血淋淋的仇恨,怎么可能叫它过去!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总有一天,她要杀了南宫胤询为肖姐姐报仇!
她答应过的!她答应过她的!
只要她还活着,那恶人必定要付出代价!无论这一天要等多久,她都不会放弃!
“师傅!你说过仇恨会是我们活下去的动力,我们要强大才能不被欺辱,才能叫恶人跪在脚下乞饶!”
火神心念震动,激荡如潮!
他下意识的扶了扶面具,心中一痛:若丫头有一天看到这张脸,她真的会杀了我吗?
“师傅!我今天必须学会骑马,是不是拉缰绳它就跑?”
千零露问着,双手紧紧握住缰绳,
见师傅默然不语,只是望着老槐树的繁茂枝叶怔怔出神。
“师傅……”
她重重唤了一声。
火神的心意有一刹那的虚空,连自己也不能把握,他绝不会让那一天来临,哪怕要他真正毁去这张脸!他垂目凝光在她清白的脸庞,“其实马儿很胆小,你只要握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背,展胸直腰跟着马儿奔跑的节奏起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