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董飞石顿时心中一凛,惊异地看着宫贺堂,颤声问道:“难道那林诚歌之死……”
“不错,正是我做的!”宫贺堂冷笑道,“想我曾看得起他,却没想到林诚歌这老东西如此顽固不化,况且他又知晓了城主大人的计划,我又岂能容他苟活于世?”
此言一出,董飞石脸色再变,他可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何林诚歌会离奇染病,原来是宫贺堂暗中下了手脚,而他现在更是清楚,宫贺堂之所以旧事重提,为的还是敲山震虎,给自己一个警告,若是胆敢忤逆于他,也定会落得林诚歌相同的下场!
这样一来,董飞石的命脉算是紧紧攥在了宫贺堂手中,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只剩下为后者甘当犬马这一条出路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狠下心来,于是董飞石便带着一抹谄笑问道:“那下一步宫兄打算如何助罗城主完成大计呢?”
见他如此上道,宫贺堂也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道:“我方才说了,太古青鸾已经重现天日,那下一步便是帮其恢复实力,要用一万人的心头精血作为祭礼,而林家那群乌合之众,我是极看不惯的,你可懂了?”
董飞石头上冷汗直冒,道:“明白明白,那接下来就是你我两家联手去……”
“当然是你带着董家的人先上!”
然而宫贺堂如同喝令般的一句话,却叫董飞石的面色瞬间如同凝固,充满了不可置信。
此时的董飞石就像深陷一个无法逃脱的夹缝中,无论怎样选择,他眼下所看到的未来,都是董家从石鸾城覆灭除名。即便答应了宫贺堂的要求,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在日后形势稳定,难免不会遭受他的阴谋算计。
忽然间,董飞石自嘲一笑,才恍然发觉自己竟是如此可笑,可笑到居然会相信眼前这个城府深到暗算了林诚歌都无人察觉的宫贺堂。
见他突然笑了起来,宫贺堂眉头一皱,道:“怎么,没听明白么?”
董飞石脸上笑意一敛,道:“今时宫兄得了罗城主的倚仗,可谓意气风发,董某没赶上那种攀附的机会却着实可惜了。”
宫贺堂面色微霜,质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董飞石回首扫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石鸾城,颇为痛心地道:“能答应将这偌大的石鸾城糟蹋成这般模样,又帮人家放出了个书里才有的了不得的远古怪鸟,恐怕罗城主是给了宫兄不小的好处吧?亦或是应给了宫兄什么承诺?”
“这轮不到你管。”宫贺堂心中泛起几分躁火,颐指气使地斜视着董飞石,“既然你答应替我、替罗城主办事,那等事成之后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而此时的董飞石似乎变得不那么在乎宫贺堂背后的罗清风以及魔教了,十分随意地道:“那我想先问问,同是石鸾城的三大世家,当初宫兄想要拉拢林家之时,为何没有想到来跟董某提过只言片字呢?是觉得我董家之势入不了宫兄的法眼,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呢?”
闻言,暗自得意了一夜的宫贺堂突然面皮一抖,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而后双手垂然于腰间,并隐于袖口之下,盯着董飞石的双眼,问道:“那以你之意,是不打算帮我完成罗城主的大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