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手里拿着那些银针,不多不少正好十根,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薛鬼手,幽幽的说道:“以前在外历练时,我便遇到过这么一个事件。一户地主家的女儿生了重病,地主把方圆几十里的医生都请来了,却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就在地主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赤脚医生声称能够治疗小姐的病,地主此时已经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是真是假,立刻让这个赤脚医生医治。”
“说来也怪,别的大夫都治不好的病,这个赤脚医生只用了十针,小姐的病就有了明显的好转,脸色红润,气息急促,甚至吐出了大量的污秽....”
听到这儿,萧梦涵吃惊的捂住嘴,下意识说道:“这不就跟....”
“没错,这就跟小家大小姐的症状一模一样。”
薛鬼手猛然流下一滴冷汗,惊慌看向萧幼斌,而萧幼斌却毫不在乎,不耐烦地说道:“你以为随便编个故事就能糊弄过去吗,开玩笑,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
江凡仿佛就在等萧幼斌这句话,他脸上笑容更胜,手指拨动把玩着手中的银针继续说道:
“吐出污秽后,小姐虽然没醒,但气色却是好了不少,跟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地主便不再怀疑这赤脚医生的医术,更把他奉为座上宾,好吃好喝招待。赤脚医生收了地主巨额治疗费,告诉地主两天后小姐就会醒,便着急离开了。但是过了三天,小姐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半个月过去了,小姐依然处于昏睡状态。”
“这下地主可着急了,他四处寻找赤脚医生,但哪里还找得到?后来我和师尊云游至此,刚听说这件事,便被地主请了去。师尊查探那小姐的体内,发现小姐的神魂早就消散了,无论等多久都无法在醒来。”
“最后我和师尊接受了地主的委托,追寻千里,终于找到了那个赤脚医生,从他口中我第一次知道了这门阴损的针法——巧门十针。”
薛鬼手感到胸口仿佛被巨锤重重砸了一拳,呼吸困难无比,江凡说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极其刺耳,如同被一丝丝拨开的蚕蛹,暴露出最真实的本质。
“说了半天,你不还是没有证据。什么巧门十针,我看你是巧舌如簧,你这么能说,怎么不去当个说书先生,好歹能讨几个铜板,换换你这身破衣裳。”
“证据,不就在这儿吗?”
江凡冷笑一声,手中灵力包裹的银针微微颤抖,随后极射出去,全部扎入薛鬼手身体的几处穴位中,完全按照薛鬼手对萧向雪施针时选取的穴位。只余下一根,江凡捏在手里,慢慢走向薛鬼手。
“我将全部刺入你选取的穴位中,要是这最后一针刺入眉心后,你依然毫发无伤,我便承认你是对的,我甘愿自己进入京师的黑水牢。萧公子,你觉得如何?”
“哼!”萧幼斌哼了一声,看向一旁。
看到银针不断接近,薛鬼手喘着粗气,由于心跳过快,他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他想逃走,但身体根本动不了,江凡刺入的银针上附带的灵力封锁了薛鬼手的四肢。眼看银针逐渐靠近,薛鬼手的呼吸越来越快,就在银针即将刺入他眉心的一刹那,他突然大叫一声,说道:
“不!不要!我承认,我,确实用的是巧门十针,不要杀我!”
薛鬼手的话,震惊了屋里的所有人,而萧幼斌则不着痕迹的啐了一口,恶狠狠的看着江凡。
江凡收回银针,伸手拽住薛鬼手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冷声问道:“说,谁让你这么做的,就凭你不可能有胆量讹诈萧家。”
也许是江凡的动作过猛,薛鬼手左臂绑着的绷带松开,露出完好的手臂。吴伯见此高声说道:“你不是薛鬼手!”
薛鬼手是一个药疯子,他的左臂上全部都是试药的痕迹,狰狞无比。
被江凡提在手上,他,这个拙劣的伪装者已经崩溃了,面对江凡的质问,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发出“菊莅”的怪叫,紧接着他的嘴中就涌出血沫,这些血沫堵塞了喉咙,他眼睛难以置信的瞪大,似乎想要在说什么。
“瞒——响,你,你居然……”
他的背后,一把刀柄华丽的小刀刺入他的后心,刀刃全部刺入。刀柄出一团土黄色灵力附着在上面,而灵力的另一头是萧幼斌的手。萧幼斌窃笑着,猛地拔出小刀,伤口如水泵,喷出大量鲜血。那人抽搐几下,很快便不动了。
萧幼斌优哉游哉的将小刀插回刀柄,对江凡拱了拱手说道:
“此人假扮薛鬼手谋害我阿姐性命,多亏阁下发现的早,才没酿出惨剧。现我已将他处死,至于幕后凶手,就交给本公子调查。毕竟他是我带来的,我也好将功赎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