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惊讶我为什么直接说出来了,一点掩饰都没有。看你的样子,估计早就猜到我被萧幼斌贿赂了吧?”太翁双眼中爆发出一抹精芒,他再次将杯中酒酿一饮而尽,爽快的大喊了一声,然后擦擦嘴巴看着萧向雪。
“向雪不敢胡乱猜测。”萧向雪默默行了一礼。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看再过些时日,老头子我都得被你替换了。没错,我就是收了萧幼斌的贿赂,八百万两白银啊,一座银山摆在面前,这谁能受的住?”
“可您是萧家的首领,萧家也是您一手带起来的,为何要做危害萧家的事?”萧向雪也不再遮掩,直来直去的说道。
“向雪,不得无礼。”萧寄语急忙说道。
“哎~无事,让她说。”太翁拦住萧寄语,笑呵呵的看着萧向雪说道:“照你这么说,我收了萧幼斌的钱就是危害萧家了,儿孙孝敬祖宗些银钱有什么错?既然萧幼斌想做,就让他做去呗,我又不会亏什么。”
“可是他在将萧家推向火坑,您知道吗?他把东城的商铺全都卖了给自己还债,而债务依然没有还清。现在他执掌萧家,天知道会将多少的产业搭进去,您难道不担心萧家毁在他手上吗?”萧向雪声色俱厉的说道。
太翁听了一愣,他纳闷的歪着头,挖了挖耳蜗中的脏污,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个?”
“唉?”萧向雪杲了呆,不知道太翁的意思。
“你知道我名下的资产,除去别的城市的,单单京师就有多少吗?把这些资产卖掉,我可以三辈子不愁吃穿。这个独立的小宅院就是我名下的财产,跟萧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呃?可,可是...”
“你刚才的意思,无非就是说,没了萧家的庇护,我就无法在京师生存。而且萧家是我的心血,我不忍心让他破灭吧。但你搞错了一件重要的事,我的目的并不在萧家本身,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副产品而已。我在京师打拼这么多年,不过只是想搏一个无忧无虑的人生,一个不被金钱困扰的人生,我按照这个目标拼搏至此,终于实现了这个目标,而萧家只是一个衍生品而已。现在,你懂了吗?”
“但是,但是....”萧向雪有些慌乱了,她万万没想到太翁竟是这个态度,“但是您也不能助纣为虐啊!”
“萧家虽然是您无意中建立起来的,但发展这么多年,这个家族早就和无数人的命运牵连在一起,如果萧家倒了,他们一定会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啊。”
太翁挑了挑眉,他长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说道:“所以说啊,那关我什么事?”
“您,您是萧家创立者...”
“那是以前!现在萧家是你们这些小辈执掌,出了什么事,首当其冲的也是你们。怎么,能力不够,把事情搞砸了,就想拉我这个老人家出去顶缸,门儿也没有!”太翁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道。
“我......向雪才没有这么想,太翁不要转移话题,我们在说你为什么收萧幼斌的贿赂陷萧家于水火!”萧向雪压住怒火说道。
“豁!陷萧家于水火,这帽子扣的够大的。”太翁拍着大腿说道:“瞧你这说的,谁嫌自己钱多。送上门的钱要是不要,那我岂不成了傻子?”
“你完全可以拒收,不接受萧幼斌的邀请,他根本没有能力执掌萧家!”
“那你呢?!”太翁眯起了眼,直直盯着萧向雪,眼中充满了审视与怀疑。“你就有能力吗?大敌当前,你却惊慌失措,只会说一些无用空话,慌乱到一点对策也拿不出来,让对方牵着鼻子走。哼,在我看来,萧幼斌确实有一点比你强!”
萧向雪霎时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引以为豪的骄傲在太翁地揭示下显得一文不值。那仿佛看透人心的视线,将萧向雪的脆弱看的一清二楚。没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被四个家族围攻,她如同被四个狮虎盯上的兔子,只能瑟瑟发抖,被动接受。
太翁看着萧向雪的样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萧幼斌那孩子比你更知道别人需要什么,害怕什么。我记得,你在祭月节那天被人暗杀过吧,似乎因为有高人救了你,你才能活下来。”
萧向雪微微点头,空洞的双眼疑惑的盯着太翁。
“如果我没有收下这八百万两白银,下一个被暗杀的,就是我了。”太翁瘫坐在椅子上,吐了口气说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敢.……”萧向雪惊讶的捂住口鼻。
“哼!有什么不敢,有钱能使磨推鬼。你呀,还是太嫩了,这些都是常规操作。”太翁不屑的看着萧向雪。
“嗝,太翁,嗝,你......你莫要教坏了向雪....”萧寄语喝的脸红脖子粗,胸口闷得厉害,借着酒劲,平时不敢说的话,现在也敢说出来了。
“切,跟谁乐意似的。玉玲,玉玲来~”太翁浪叫道。
只见从来里间窈窕走出一个女子,她松垮披了件外衣,露出浑圆的香肩,满头秀发简单扎起马尾,正是当时议事堂中,太翁怀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