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

“元春，今儿是你在招待客人？”贾元春现在都已经十六岁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是太太在招待王妃夫人们，我就在一边和几个姑娘小姐说说话。”

“那你就去忙自己的吧，我就在这边坐着便好。”

“小姑姑不一起吗？”

“你和那些姑娘小姐是平辈相交，我过去了大家都尴尬。”而且她对小姑娘之间的话题不感兴趣，倒不如安静地坐会儿，反正等一会儿就会开席。

元春见此也不勉强，叫了下人让他们好生伺候着，然后自己才回到那些小姐姑娘堆里。

“五妹妹。”

冉冉循声转头，是贾敏。

她怎么不在贾母身边待着，跑到这里来了。

“四姐姐，好久不见了。”冉冉赶忙起来，看了看贾敏的身形，瘦了这么多。

姐妹两个坐下，冉冉不知道贾敏找她干嘛，所以等着她开口说话呢。

“五妹妹，过段日子我恐怕就要离开京城了。”

“是姐夫要外放了吗？”

贾敏惊讶地看了冉冉一眼，“是的，老爷要外放了。”

冉冉也不问林如海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官。

“恭喜姐姐了。我哥哥经常说为官要下去历练才能有前途。寻常的官员，怕的是下去了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但是姐夫这边有家里帮扶，积攒够了资历再运作一下，回来没准就是六部的主官了。”

贾敏恍然，五妹妹有这么大的变化，归根结底是因为三弟的教导。

“我家老爷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调令就会下来，攸堂弟和公主的婚事我们恐怕不能参加了。”贾敏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朝廷的事情最重要。”冉冉笑的温和。

贾敏没有想到冉冉这么识大体，而且言谈举止优雅矜贵，完全和她印象中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庶妹不一样了。

宫里的女官果然会教导人。日后要是有女儿，可以想办法聘一个回家做女先生。

“谢妹妹体恤，只是我不在京城，不能在太太身边尽孝，几个姐姐也是远嫁，太太身边一个女儿都没有。日后还请妹妹多看顾一分。”

贾敏话里的意思她听懂了，贾母有些事情不方便和儿子，儿媳说。所以想让她做这个孝女。

冉冉看着贾敏，她这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她和贾母的关系也就是明面上你演我我演你。暗地里其实早就撕破脸了。要不是亲哥被赐婚公主，冉冉都觉得贾母会找人把他们兄妹给噶了。

“妹妹怎么这么看着我。”

冉冉嘴角一抽，这人也是个糊涂的。不过想到原着中写到过，林黛玉刚刚到贾家的时候，回忆说贾敏常说外祖家和别家不同，她看到三等仆妇的吃穿用度已经不凡，所以林黛玉到贾府那是处处小心步步留意。

这是多蠢的人才会在夫家经常说娘家的富贵。

林如海不在意，林老夫人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