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景象，让高歌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围的那些石柱子上，每一个上面都挂着一具尸体，尸体残破不堪，甚至有些尸体身上的鲜血还未干涸，一滴滴黑色的血迹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坑。

高歌定眼望去，这些人当时在那座“猪圈”之中看到的那些人，只是高歌记得很清楚，这些人当初都曾有过一个相同的姿态。

当初在高歌被抓走之时，这些人的脸上全部都流露出过一丝愧疚神色！

而就在距离这些尸体不远处的一处民宅中，阵阵男男女女嬉笑怒骂的声音也传入了高歌的耳中，与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有一种极为违和的不搭。

如今高歌的记忆，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因此高歌在听到这些声音后第一时间便知晓了民宅之中的人是谁！

也是当初的那些被困在“猪圈”中的人，只不过，他们当时的表现，与周围这些石柱子上挂着的尸体，截然不同！

这些人的脸上更多的是奸计得逞的狞笑，而高歌在听到这些人的声音后，也没有犹豫，第一时间便冲进了民宅中。

眼前的这一幕当然也没有让高歌失望，满地的酒坛子以及散落在地的衣物，让高歌觉得，这更像是他们临死前的狂欢！

这些人感受到房门处突兀传来的动静，转而眼睛也都盯在了高歌的身上。

甚至有几条小虫子，此刻好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匆匆忙忙地爬出了洞口。

而这些人的眼中，也不约而同的朝着高歌，露出了杀意！

“你们是大虢人还是大虞人？”

高歌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窘态，只是问出了自己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是大虞人，那高歌就可以将眼前发生的事情，解释成这些人跟虞璞玉合作给自己下套。

但是这些人的回答，却让高歌失望了。

他们是大虢人......

可是，同样是大虢人，为何要同胞之间相互残杀呢？

外敌入侵之际，不应该是共同御敌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叛国之人？

高歌想不明白，但是就在高歌运转起开天经，准备将这些人全部杀光的时候，其中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回答了高歌心中的疑问。

“我们是大虢人，可是大虢的君主看过我们一眼吗？大风镇地处边境，君主的万金之躯，怎么可能来看我们一眼！”

“我们都是穷了一辈子的庄稼汉，春天有得种，秋天却没得收，如果我们能跟你们这些大虢真正的子民一样，能够过上靠天吃饭的日子，我们都不至于去投靠大虞！”

高歌仔细听完了汉子的话，沉吟良久，心中也有所了悟。

这些边境上的百姓，春天种下的庄稼，本想着秋天可以有些收成，可到了秋收的时节，那些打着官兵名义的土匪强盗，就会来到此地，帮他们收粮。

最后就给他们的，基本上连过冬的口粮都不会剩下，而每个冬天，都会成为这些普通人的地狱。

“我们不想叛国的！可是外面那些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在那些黑甲铁军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高歌心中差点就被这家伙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动了，但是等到这汉子说完，高歌还是给这些人剧透了他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