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郭致的这个说法，高歌没有任何意见。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所有人的认知都是两种极端，非正即恶。

起先高歌也曾想过要去调节这种极端，想要在这两种想法当中，找一个可以平衡的点。

最终的结果却是以失败告终。

回到军营的时候，郭致先是让人安排昊天宗众人的住处，又安排手下将士的军中事务，一天都没和高歌说上一句话。

夜幕降临，高歌一个人坐在距离营帐不远处的一座山崖上，独饮春风。

自从李定先和他说过轮回法则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如果当他走到如唐好和罗磊这一步，自己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找不到自己应该走的道？

或者说，真的就跟那无数的前世一样，随波逐流，选择轮回道。

这当然是最快捷的提升方法，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选择了这条道，万物生也可以同时带着自己走向更高处。

甚至成为真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至于李定先如今所担心的那些，例如神王，苏牧，殷姬这些人，高歌如今的实力根本就插不上手。

如果有一天，自己有资格与那些人平起平坐，那些人自然就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母亲在做的事情，高歌已经猜到了许多。

万物生当初设下的那道封印，北疆的阵眼当中，做的就是母亲。

至于其他的阵眼，高歌目前还不清楚，这些可以等以后见到李定先的时候询问一下。

半梦半醒间，高歌好似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梦境当中。

依旧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依旧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手。

与先前不同的是，高歌已经认出了其中某些人的身份。

当初陨落的，连上元疆大帝在内，总共十五位神明。

第一个被斩杀的，毫无疑问就是殷姬的前世。

其中还有雷婆，苏牧，以及当初在文州城地底见到的那只猴子。

高歌最感兴趣的，是最后从远处赶来的那两人。

蓝发男子很好辨认，是蓝勋的前世无疑。

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是谁？

高歌把自己一路行来认识的所有女子都对比了一遍，除了那身衣裙装扮，和景筝的穿衣风格有点像之外，其他好像没有任何特点。

“在想什么呢？”

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高歌的肩膀，高歌猛然惊醒，瞬间思致剑便抵在了对方的咽喉！

可当看清来人后，高歌脸上又浮现出些许的尴尬，赶忙收回了思致剑。

“你忙完了？”

高歌有些赧颜，没想到郭致会突然出现。

“挺好的，至少比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要强上太多了。”

高歌知道郭致在说什么，若是自己当初在上阳城，亲手了结了郭武，或许就不会有今日郭致四海为家，为了一个渡口，还要去和别人讲道理的事情发生了。

“对不起......”

高歌羞愧低头，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说的清的。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要是说当初你没有狠下心来杀了郭武，其实这件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郭致向前走了两步，与高歌并肩坐在了悬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