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几率，毕竟还是太小了。

任何事情，只要有可能会出意外，那么这个意外就肯定会来，只是来的迟早的问题罢了。

二人走入一座四面漏风的小亭子坐下，互相依偎在对方的身上。

郭致突然问起：“你和李定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说到李定先，高歌挑了挑眉。

他清楚郭致为什么会有此问，因为李定先帮助自己的那些理由，无论是在什么角度上来说，都显得过于牵强。

一个所谓的人情债，就值得让李定先如此东奔西跑，就只是为了一个法境修士炼化灵骨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高歌这一路走来欠李定先的人情，都够他拿命偿还个八百回了。

于是，高歌就把自己和李定先从相识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

就连高歌都没有想到，当初自己在齐云山下遇到的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白衣少年，竟然会和自己产生这么多的交集。

如果说吕道玄接近自己，是为了冥冥之中的某些因果的话，那李定先，就是想要这份因果缠得更紧一些。

听完高歌一通叙述，郭致想了想，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真正的李定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高歌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才给出了一个答案。

“绿水行舟，青山路客，千岁厌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乡。”

这说的是李定先在修行一道上，高歌对他的认知。

一言以定天下先，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

可是在这其中，最令人神往的，其实还是这位天下第一人，在真正成为“定先”之前的故事。

“藏天下于天下，与天为徒，是谓真人。”

高歌先前是见过慕容芸和伽罗鹰的，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高歌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术法道最强者。

三位绝顶，慕容芸的剑术最强，不过天器境的修为，却成了那场围战苏牧的绝对主力。

伽罗鹰对于术法神通，法则之力的掌握，可以说是真正的炉火纯青。

在这其中，最让高歌震惊的，其实是李定先。

那场大战，李定先几乎全程都没怎么动手，可也就是他，一道法相便限制住了苏牧的所有行动。

高歌后来也曾复盘过，设想如果那场战斗，李定先只有一个人的话，能否达到最终将苏牧和殷姬彻底斩杀的程度。

几次推演，得到的答案出奇一致。

只要李定先想，慕容芸的剑术，伽罗鹰的法则，吕道玄的阵法符箓，他全部都可以用得出来！

一个从来没有展现过本命法器的修士，却在自己的功法当中收录了无数关于剑修的神通。

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更加离谱的，是道经当中收录的各种法则之力。

足足三千七百多种！

三千大道，他所会的，远超三千！

这便是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