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定先的法相此刻早已消失，一个白衣身影呈“大”字型平躺在北疆雪原之上。

“你怎么样？”高歌施法挥散血雾，关切问了一句。

李定先目光呆滞，抬头望天。

良久，才翻身站起，看了一眼四周巨大如墓碑的灵骨，啐了一口。

“阴沟里翻船了。”

简短的回答，高歌却不敢再往下继续说了。

李定先说的翻船到底有多严重，高歌不敢去往下细想。

“没多大事，这家伙自爆身躯，我硬接了一招。”

李定先笑的风轻云淡，可惜他的脸色出卖了他。

虽然看不见高歌在哪，但李定先还是自顾自的说道。

“这家伙也不知道为啥这么着急，直接上来就玩自爆，真是挺让人意外的。”

“对了，我还没去过西域呢，你有机会代我去看一下，以前总是听人说西域就是魔界，但是没有亲眼去看过，还真是很难想象魔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还有你的肉身，你的肉身在你母亲那边，还魂的办法道经里面有记载，到时候你自己找一下，总是这种虚无状态让人看不见摸不着的也怪难受的。”

李定先就这么自言自语着，高歌神念也一直没有离开，静静听着他说话。

“还有那个叫郭致的姑娘，人挺好的，我知道你心里总是有芥蒂，但你换个角度想想，人家一姑娘家都不嫌弃你，你哪还能嫌弃人家呢？”

“妈的，好不容易碰上个能打的，还玩的这么阴，真恶心死老子了！”

李定先又骂了一句，越想越气，差点就跳起来。

“那个李恣游身在何处？”

闻言，高歌下意识想要摇头，又想起来自己没有肉身。

“我神魂脱离肉身之后，他就没再出现过了。”

高歌把自己和李恣游先前那场战斗的细节，一一和李定先说了一遍，包括每一句对话，以及李恣游的突然发难。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都离不开那句“蜉蝣见青天”。

听完高歌的叙述，李定先也只是笑笑：“他说的蜉蝣见青天，就是把你送到归墟转了一圈然后再回来？”

高歌嗯了一声：“第一次出手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强，一位古神存在就这么死在我手里，说实话，哪怕是我亲自动的手，也都挺难以置信的。”

然而李定先却给出了解释：“那是因为风神没有防备，他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伽罗鹰身上，完全没想到你会偷袭。”

高歌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李定先的解释。

如果当时风神的领域是针对自己展开的，那恐怕结果和先前面对血神不会有太大差距。

“我有预感，等你去了西域那边，会碰到很多老朋友的。”

李定先笑着看向早已放晴的天空，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归墟长什么样？”